Re: [心得] 同樂會停辦事件有感

看板BDSM (BDSM)作者 (草壁英彥)時間4年前 (2020/03/25 03:33), 4年前編輯推噓11(110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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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篇回應主要是基於這篇以下的這段推文:

03/24 04:09,
其實我不懂挺不挺同跟BDSM的關聯性
03/24 04:09

03/24 04:09,
他們並沒有直接相關吧。這樣就難過是否太感性了?
03/24 04:09

03/24 04:09,
偷拍事件或許造成辦活動與參與者的傷害
03/24 04:09

03/24 04:09,
但對於每個人自身性癖喜好沒影響就是
03/24 04:09
這要追溯社運的源頭來看。 此處就不追溯到皮革男的時代了,單就臺灣的同志運動來看,臺灣的運動最早由祁家威先 生從1986年開始推動,直到2003年在臺北舉辦第一場同志遊行,直到2017年的748號釋憲 通過,到2018年11月24日的公投案,乃至去年大雨傾盆的5月17日,無數人無畏風雨地佇 立在青島東路,撐著傘,直到看見雨後的彩虹綻放在雲端,看見三十年的努力終於迎來彩 虹旗名正言順飛揚在臺灣的天空上。 不會有多少人知道,在三十年來(且同志被壓迫的歷史不只三十年,就如女性權益的抗爭 從工業革命開始抬頭至今不過一個世紀),有多少人的血淚淹沒在歷史的洪流裡,有多少 人的屍體埋葬在被漠視、被傷害、被壓迫的深櫃中,就像前年公投結果出爐後有多少人難 過地選擇自殺。 他們的名字可能不會被記憶,他們的犧牲不會被太多人知道,並沒有太多人有幸堅持到: 原來,彩虹的光芒真的有一天會灑落在臺灣的土地上。 是的,並不是每個人都有幸堅持。堅持需要本錢,就像你活著需要吃飯,並不是每個人都 有這份幸運堅持到現在; 就如同不是每個BDSMer都有幸屹立至今,如果現在穿越回二十年前,你在花魁異色館上面 發文說: 「嗨,你知道嗎,二十年後的臺灣有了BDSM行事曆,行事曆填滿了活動,我們可以自由自 在依照自己的喜好選擇喜歡的活動,我們有了社群網站、可以結識很多同樣熱愛BDSM的好 友,甚至可以在上頭開直播,大方談論關於BDSM的事;甚至我們現在網購很興盛,我們還 能在網路上經營商店、販賣BDSM的道具──」 你敢信? 但很幸運,我們活在這樣一個世界線上。 而催生出這樣子的土壤的,是那些在建立臺灣BDSM社群上不遺餘力的前者們付出的努力, 這之中包括幾乎是臺灣最早公開亮相在推動BDSM社群的《皮繩愉虐邦》,從2004年7月成 立、同年11月加入第二屆臺灣同志遊行,並且每年參與遊行至今(以上歷史節錄自《皮繩 愉虐邦》網站)── 臺灣BDSM社群能發展出如今的繁榮,與同志運動間存在著密不可分的聯繫,任何一個曾經 背負不知多少血與淚、扛著無數的難過與委屈支撐至今的BDSM圈內前輩,都應該無法忘卻 那段如小林所形容的「提著頭辦活動」的歲月。 不過,以上僅僅是介紹「挺不挺同跟BDSM的關聯性」,以及對「這樣就難過是否太感性」 的回應──感性?你並不知道對方這一路走來背負了多少悲傷、甚至抵抗了多少仇恨,怎 能輕易地說是對方太感性。這種發言簡直像坐擁父權紅利的男性,對長期飽受社會壓迫、 某天終於崩潰表達悲憤的女性說:「妳是不是太敏感了?」一樣,很抱歉我無法苟同這種 發言。 但──問題來了。 同志運動主打著「性少數」的旗幟,包括去年的主題為《同志好厝邊》,看待的便是在同 志運動終於如願以償被大眾看見、讓同志婚姻合法化以後,同志運動接下來將走向轉頭擁 抱這些曾經一起走來的性少數同伴,並持續關注老年長照、愛滋去污名、性平教育、職場 平等、婚姻平權、障礙平權、性工作合法化、原住民與新住民、轉型正義等議題── 而其實不是每個同志都有興趣關注這些議題。 就像連祁家威先生,自己都為了於去年現身藍營立委候選人的造勢場合而深陷風波。 同志運動主打「性少數」的理念,在小林與黛拉的文章中也分別提及這個詞彙;但此刻, 同樣的問題也隨之揭露:LGBT族群是性少數、BDSM族群是性少數──就因為我們都是少數 ,所以我們就一定要是同伴嗎? 當年的LGBT族群與BDSM族群或許是為了社運的眾志成城、或者理念的有志一同而選擇結盟 ,無論是出於策略性或者是個人意志的集合;但,所有的LGBT族群,都是玩BDSM的人嗎? 所有玩BDSM的人,也都會包容LGBT族群嗎? 其實即便是同志社群本身,也不是所有的同志都支持《同志好厝邊》這個理念,不是所有 的同志都必然在每場同志大遊行中現身,對BDSM避之唯恐不及或唾棄的同志也大有人在。 LGBT是一種性傾向與性別認同(Transgender),不必然與性癖好有關。 BDSM是一種性癖好,但也不必然與性傾向和性別認同有關。 我們同為性少數,我們就有義務接納彼此、一起抱團上街頭、要求彼此支持自己的理念, 否則就應該被指責嗎? 本文將以這個前提下去回覆小林與黛拉的文章。 -- : BDSM 同樂會初期完全沿用飛客日的模式, : 也辦在下午,不用報名。我的讀解是這是為了 : 延續群眾的習慣,是要吸走同一批人,而不是 : 要開發新的群眾把餅做大。 這是小林個人的解讀,所以我也提出個人的看法。 我想提出一個疑問:「為什麼辦活動,一定要『開發新的群眾把餅做大』?為什麼我們不 能是『我們這群參與飛客日的人已經無法只滿足於飛客日的尺度,我們決定自立門戶,辦 一個咱們可以玩更大的活動』?」 小林在這裡的說法,讓我聽來像在預設了「BDSM人都是同一群人,而我們就理所當然應該 擁抱相同的理念」。 這是我的感受,所以我不認同──BDSM自成一個社群,但就如同世界上有七十幾億人,我 們不可能期望所有人都抱持相同的理念;BDSM玩家們因自己的喜好而聚集在此,但不代表 我們都將擁有相同的政治傾向與價值觀。 我們無法期望所有的BDSMer有義務「延續群眾」──即便,臺灣的BDSM文化圈是如此被建 立起來的,是因為有這麼多先烈無畏強權與社會氛圍的抗爭和努力,我們才能有如今的土 壤,允許我們各自在上面開花── 但我不認為,我們可以期望,所有的人都有義務開同一種花。 : 一個個歷史的痕跡。直到我們熬過了那段「提 : 著頭辦活動」的日子,現在回頭來嫌棄活動規 : 定太多,尺度不夠大,我覺得很不公平。 這是一件很悲傷的事,但我們同樣難以去預期,並未有過相同經歷的人,能夠抱持和我們 相同的感受──就如同在性別議題中,我們難以指望男性與女性具有相同的觀點,因為我 們本來就不具備相同的生命經歷,男性不會理解女性的痛苦,女性也無法理解男性的苦悶 。 這的確很不公平,但我們難以去要求「我們曾經扛著這樣的悲傷走到現在,你們怎麼可以 在這種時候因為我們背負的枷鎖嫌棄我們,而不是共同承擔」──就像女性難以期待男性 能輕易同理女性的悲傷,男性本來就沒有體驗過,他們難以同理;很多人本來就沒有「熬 」過那段「提著頭辦活動」的歲月,他們當然無法同理這種歷史的痕跡── 不是每個人都具有對歷史共感的能力,就像不是每個人都會因為同理二二八就必然要投入 轉型正義的社會運動,甚至連二二八紀念公園都不曾去過。 我可以理解那種「不公平」的感受,但我不認為我們就能因此拽著「不公平」的感受,而 期望那些並未體認到這種「不公平」的人有義務補償我們的「不公平」──因為他們就是 沒有這種感受; 或,他們也從另一個角度感受到「不公平」:憑什麼因為你們有「不公平」的感受,我們 就一定要跟著「不公平」?難道我們不能開始追求「公平」嗎?──難道這樣的「公平」 不正是你們最初推動社運的訴求嗎? : 後來漸漸不行這麼偷拍了,因為台灣社會對性 : 少數越來越友善,媒體沒有那個道德制高點, : 反而會被撻伐。 : 這是許多性少數運動累積下來的結果。SM : 人有做出不少努力,但同運走在更前面,犧牲 : 奉獻了更多。這也是為什麼 SM 人不能拋棄同 : 運,以為可以獨善其身。這也是為什麼凱道那 : 天我們不該缺席。 連帶地,這一段話讓我感受到的,其實也是另一種道德制高點:「臺灣社會之所以會變得 對性少數越來越友善,是因為有前人的努力方有今日結果,而BDSM圈內前人的努力與LGBT 社群的支持密不可分(是因為有同志運動,使BDSM也爭取到一些發育的土壤及能見度), 今天如果你們不跟著站出來支持長久以來一同奮鬥的LGBT族群,你們就枉對如今的BDSM圈 。」 我不敢討論倘若抽離同志運動的存在、BDSM族群是否有機會自己建立一個屬於我們自己的 異色遊行(倘若我們現在開始辦一個BDSM大遊行,敢問任何讀到這裡的BDSMer們,有多少 人有勇氣頂著異樣的眼光、社會的壓迫、旁人的不諒解、甚至被趕出家門──就像那些被 韓粉父母趕出家門的投給蔡英文的年輕人──以你喜歡的姿態驕傲地站出來發聲?) 但問題是:所以呢?異性戀不能喜歡BDSM嗎?喜歡BDSM的就一定要支持LGBT族群嗎? 在我看來,這段話其實無異於某種程度的道德勒索,甚至道德綁架:我們BDSM圈能發展到 今日是歸功於最初與LGBT族群的同行,因此,我們所有的BDSMer應當有義務支持LGBT── 在其實連LGBT族群自己都未必全然接受LGBT族群的時候。 (連LGBT族群自己互相攻擊都是大有人在的,例如陳克華。而也不是所有的同志都能理解 與包容跨性別者的存在──連男性穿女裝都會遭受「陰性歧視」) 我不認為這樣的說法是對的。 因為我們沒有資格,強硬地要求別人在乎自己在乎的事。這很困難。 以我自己的親身經驗舉例。作為修習社會學的人,當年太陽花學運(一晃眼六週年了哦) 時我第二天就衝到立法院去了,也大聲在自己的社群網站上呼籲所有人都應該站出來,並 且對那些嗤之以鼻的人斷然開火──這最終的結果是:我們之間沒能建立任何「也許可以 真正促使對方去理解『我在在乎什麼』」的溝通。我只是將對方推到更加對立的方向。 另一件事,則是有個女性親友和我分享Cosplay圈中有攝影師性侵女性的行為,我當然認 為這應該指責,我也有轉發訊息去表達譴責,但我當下並不能那麼強烈地共感她的憤怒, 因為那個事件在剛發生時只有一方的說法而沒有太多證據,已經歷過太陽花學運洗禮的我 很直覺地想著「勿忘督割」, 在女性通常是被壓迫方的情況,有女性藉此去抹黑、攻擊男性的事情坦白說也不少,但女 性跳出來哭訴自己被騷擾、被強暴時,我們很快就能看到一群女性聚集起來要聲討正義, 然而實際上──也許是女方在誣告,尤其從頭到尾都沒有證據,只有妳的片面之詞。 女性可能無法理解男性遭受的困境,但女性誣告男性的事件也是存在的,然而女性卻不會 燃起同樣的憤怒,就像我也曾聽聞過女性在喜歡男性卻無法得到對方回應時、利用自己作 為女性的身分去散佈男性的謠言,甚至揪了一群身旁的男人們去圍毆那個沒有回應她的感 情的男性──就憑她說她是受害者。 女性身分與受害者的連結反映的是父權社會的壓迫與傷害有多麼嚴重,但連帶地也使得有 女性能在這個脈絡下走向「妥善使用這個身份我就能不擇手段──反正這個社會不就是這 樣教育我們的嗎」的路線。 而被這樣傷害的男性卻很難反擊,因為男性若暴露出受害者的身分,同樣會受到指責:「 你身為男生怎麼被女生欺負」、「啊一定是你太娘砲了啦打回去不就好了」,男性很多時 候也會被社會期望壓得失去做出這個選擇的能力,因為社會沒有應允男性具有示弱的權力 ,久了讓很多男人只懂得追求強大與佯裝強大──即使他們的內心脆弱無比,但他們從來 不知道「噢原來我可以表現軟弱,而且世上同樣存在著會擁抱這樣的我們的人」。他們從 來不知道。 基於了解以上脈絡,當下的我完全無法共感朋友的憤怒,只是理性地抱持著「也許真相不 是這個樣子啊」的想法,無法在第一時間就選擇加入聲討的行列,尤其在「我真的沒有感 受」的情況下──就像不是每個人都經歷過「提著頭辦活動」那個煎熬的階段。不是每個 人都有感受──當下的我,就是無法感受。 於是朋友氣呼呼地丟下一句:「祝你的女性朋友們不要哪天也被性侵哦。」 好,這下換我憤怒了。所以因為我不在乎、或感受不到「我應該在乎」妳在乎的事,所以 我就有義務承受妳的情緒,連我的朋友都被妳列入砲火攻擊的範圍內? 我很不爽,爆炸性的不爽。 ──但也正因如此,我冷靜下來開始嘗試去理解,她為什麼會氣到做出這樣的發言。 答案很簡單,因為傷心。因為難過。因為恐慌。 就如同此時此刻的我們真正在「同樂會遭偷拍事件」中感受到的東西,如小林所寫: : 我們度過了辦活動很容易,沒什麼心理負擔的 : 這幾年。這其實是多年運動之後的成果,一個 : 暫時狀態。我們隨時有可能失去。就像這次。 我們,隨時都有可能失去我們好不容易擁有的方寸之地。 我們其實依然暴露在一個隨時都有可能被社會以獵奇的眼光檢視、以貼標籤的手法抹黑的 處境中。 我們傷心於「我們其實已經很努力地躲在小角落裡過著不傷害任何人的平靜生活,卻依然 有人處心積慮於將我們視為異己並意圖把我們拖到陽光下,讓所有人都可以對我們丟石頭 ,甚至巴不得把所有BDSMer通通綁上十字架燒死。」 我們難過於「我們明明已經採取了嚴謹的防衛措施(如黛拉的文章所述:「他們應該是第 一個(或許也是目前唯一一個),在參加者的手機鏡頭上貼防拍貼紙的圈內主辦」),媒 體依然可以使用違反規矩的手段偷拍活動內容,並使用濃烈的惡意做出不正確的報導,同 時佔據『防疫』的立場就能盡情地大展筆頭把BDSM推進火葬場。」 我們恐慌於「我們已經循規蹈矩、我們已經安分守己、我們只是一群有著『興趣』(我甚 至不願稱為獨特,如同任何人的興趣就只是「喜歡」,如同每個人在飲食上有自己的胃口 ,BDSMer的「興趣」是與生俱來的喜好,不該被指責)的平凡人──然後我們還是會在照 著規矩來的情況下,遭受惡意的攻擊。」 於是我們憤怒。 我們憤怒到在最值得嘗試建立團結的時候,選擇用情緒來傷害同為被傷害者的彼此。 我們憤怒到不是齊聲撻伐「媒體使用惡劣的手段製造不友善的攻擊」,而是轉頭在圈內進 行分立與撕裂,彷彿像在同運中切割那些「你們的作為不符合我們對友善同志的期望,你 們不適合站在媒體前」的同伴一樣,甚至包括祭出同運的大旗這樣彷彿政治正確的手法, 只為了往已經被現實社會狠狠揍了一拳的同好身上再補一巴掌。 身為一個M(好啦我就M),我只能說,好吧,夠S,怕。 但我感到很可惜。 我認為,這種想法某種程度上也是一種壓迫,不管這個壓迫被建構的脈絡為何,當你帶著 情緒、或佔據某種道德制高點而試圖要求「你應該如此,否則你就是……」時,無論你扛 著多大的委屈,在尚不具備同理與共感的對象耳中,感受到的就是赤裸裸的勒索。 我不認為那有助於我們建立對話與團結。 我認為,人都該具有自由,在不傷害任何人、不壓迫任何人的前提下,去選擇自己要支持 的價值、要關心的議題、要擁抱的信念──所有人都不應該為此去傷害別人,所有人也都 不應該因此而遭到傷害,所有傷害他人的行為也都該受到譴責。 ──但,有些人沒有選擇。 我想提的是,我們接受,在這個由無數前人澆灌血淚方能有如今燦爛的社會上,確實存在 著「玩BDSM但不想特別表態支持LGBT、也不能理解為什麼玩BDSM一定得挺同的人」。 就如同「政治就是眾人之事」、「你不管政治,今天政治就來管你」,但事實上政治冷漠 的人依然存在。對社運議題興致缺缺的人依然大有人在。或者只關注某些政治議題、但不 會全盤關注的人依然大有人在。我們畢竟難以要求所有的人都在乎我們在乎、且我們認為 「所有人都應該在乎」的事。 我們又不是習金平也不是金正恩,我並不能扯著項圈拿著鞭子抵著自己的奴的脖子說,你 今天票不投民進黨、你今天同志運動沒出席,我就打死你。 我們不能。 但我們可以試著不要把彼此推到對立面,我們可以不必採取如此激烈的手段相互廝殺,因 為這對雙方都沒有任何幫助,對圈外的人甚至可能如此嘲笑:「哈哈哈你看我隨便偷拍個 活動他們就炸成這樣還扯到同運,我再多拍幾個活動我們來看BDSM版會不會關版^^」 我認為這真的沒必要。 我覺得這才是真正的「我們隨時有可能失去。」 就在我們因為他們撩撥起來的情緒而可能正如他們所願地開始互相傷害的時候。 即使我也感嘆「不想碰政治」這種思維──但其實過去的我同樣有過覺得政治很髒、性別 議題很煩、社會正義與我何干的時期,而我花了多少時間走到今天來,甚至歸功於我有幸 在路上遇到很多很棒的人,包括遇到啟蒙的好老師、有幸考進好的學校、在好的科系裡修 到好的課程,甚至有好的管道得到好的資訊,才逐漸意識到政治並不髒,政治很重要,政 治無處不在(性別就是最基本的政治,因為凡有人必有性別) 但,不是每個人都有條件。不是每個人都有機會。甚至不是每個人都有選擇。 我們需要時間讓所有人逐步理解我們的訴求(一如同志運動走了三十年,女權運動走了一 百多年,BDSM要走幾年,我可以抬頭挺胸讓主人扯著鏈子牽著我的項圈帶我用爬的出去逛 街?) 我們需要堅定的信念,甚至,我們需要足夠足夠的溫柔,溫柔到能消化這麼多沉痛的情緒 與仇恨,溫柔到足以消融那些冷漠,讓不在乎的人能在我們抗爭的過程中去感受、去明白 我們在乎的: 「這個社會如何傷害LGBT族群,這個社會就可能如何傷害BDSM族群。我們同為性少數,也 許此刻的你尚無心力在乎,但倘若你有心力在乎了,願你加入我們的行列,讓我們一起爭 取同屬於我們的權力與光榮」 每個人都有權力與自由去表達自己支持的議題,我們認為這是重要的人權。別人可以不在 乎,別人可以不表態支持──至少沒有明確表達反對──但只要對方沒有站在明確選擇傷 害的那一方,我們就難以「你們漠視這一切發生」的角度,去指責對方是建立這整個壓迫 結構的共犯。 這無助於溝通,就像對「沒有明確對N號屋事件表態的男性」說,「你們沒有表態,所以 你們全都是犯罪預備軍,全都是仇女的一份子,全部都應該拖去剁雞雞」。 這種作法,連本來或許是有要表態、卻受限於其他壓力而暫時無法鼓起勇氣表態的男性都 會被推到另一邊去。 就像對沒有勇氣出櫃來參與同志運動的同志說,「你們沒有站出來表態支持同志運動,你 們就是在扯同志運動的後腿,你們沒資格身為同志」似的。 我覺得這是會讓人很受傷的作法。 但同樣的,我也能理解──或許就是因為太過受傷,或許就是因為太過在乎,才會致使人 們提出這樣的勒索性發言──只因為怨恨於我如此傷心、如此難過、如此恐慌,為什麼你 還是不在乎我在乎的事? 因為背負傷痕,所以痛到除了以傷痛來回應傷痛以外別無選擇。 因為感到憤怒,所以憤怒到除了以情緒來刺激情緒以外,失去保持理智的能力。 ──而退出去看看板標上寫著什麼,這何嘗不是一種諷刺。 以小林和黛拉兩位的文章所提,同樂會回應的是「不想碰政治」,遠足是沒有回應;再以 黛拉文章底下Haluka的回應來看,也許對方其實有付出什麼,只因沒有完全符合你的期望 而被特意提出來講,或許也是一種傷害(霸凌)── 但同樣的,也許正因如此,我們將有機會在此建立對話。 我們已經達成知情同意的初步共識,接下來將是以「共知風險的兩願實踐」形式展開的對 話實踐,我們可以嘗試以安全(不訴諸情緒、不公報私仇)、理智(爬梳脈絡、就事論事 )的形式,開始嘗試同理彼此的傷痛,並在此之中一同謀求共存之道。 ──開始讓彼此知道各自的在乎,我們在乎什麼、為何在乎、為何認為它值得在乎或需要 被在乎。我認為唯有如此,才能真正建立我們需要的和諧與團結。 我只是個入圈不滿一年的菜雞,也不屬於LGBT的族群(抱歉,我不把CD歸類進去,因為CD 和TS是完全不同的存在,而我認為TS比CD要艱難得多了),但我感受到的BDSM圈子的美好 ,正在於我們可以一同建造一個「允許形形色色的我們,在不造成傷害的前提下共同存在 」的美好國度,一個多元且能夠相互尊重、包容與理解的家庭。 至此,我們才能夠建立對話,建立了解,並共知彼此的在乎。 : 天我們得去對外發聲。以往有同運走在我們前 : 面,可說是保護著我們。但從幾年前起,我覺 : 得台灣的環境終究會發展到攻擊直接對著我們 : 來,而我們也需要以自己的面貌去和外面對話 : 的一天。到時我們是否準備好,是否有足夠的 : 深度因應? : 是關於廣義的對錯、自由、正義的思辨。別以 : 為隔絕接觸能維護什麼「淨土」。改變是這樣 : 一點點地累積的。了解到我們現有的一切是從 : 以前如此累積至今,我們也有自己的那份將棒 : 子傳下去的責任。 是的,此刻的我們正在進行「準備」,我們正在一點一滴地創造「改變」。 唯有同理雙方的傷,我們才有機會找到一種讓雙方都得到治癒的方法,一如實踐中的溝通 與Aftercare之重要性,以及在實踐發生意外、造成傷害後的處理方式。如我在性別議題 上感受到的:「受到傷害的人會基於防衛機制而選擇傷害回去(甚至除了選擇傷害以外, 當下已別無選擇)」 但我不認為,這樣互相傷害的連鎖能真正為任何一方帶來慰藉或圓滿。 我認為那是一件悲傷的事。正如小林此段所說,「我們也有自己的那份將棒子傳下去的責 任。」但並非每個人都有感受到「接棒」,或感受到自己有義務、有責任去接過這個棒子 ,太沉重了,也太冠冕堂皇了。 依我自己參與社會運動的經驗,我不認為一開始就以「責任」這樣的道德標準去訴諸「 BDSM與LGBT族群在同志運動上的盟友關係,使得BDSM族群就有義務支持LGBT族群」是一個 好方法,只會使得不願支持LGBT族群的BDSMer更反感,甚至形成勒索、造成傷害。 對一個不曾有過那段經歷、僅僅是「我喜歡BDSM,現在有一個繁榮興盛的BDSM圈,我想享 受我喜歡的美好」的人,很難馬上、或具備相應的敏感度去感受到「這個圈子是如何被建 立的,且此刻的和平其實搖搖欲墜,而我們該如何維持這樣的和平」。 我們可以陳述。我們可以盡量客觀而公正地展示歷史。我們可以用柔和的方式讓世人知道 ,「你此時的歲月靜好,其實是因為有人為你負重前行。」 如果能梳理清楚這整個脈絡,看清歷史如何演變,看清這個演變的過程中存在多少傷害、 壓迫與對立,看清「傷害是如何造成的」,我們可以擁抱受傷者,讓他們知道「有人會擁 抱你們受到的傷害」;甚至,我們能擁抱那些受傷的加害者,讓他們知道「我知道你也很 難過,我知道你也有你在乎或不在乎的事,你沒有『責任』因此而受到傷害」 才能進一步地去訴說,但某些時候,你選擇的不在乎,本身就是一種傷害。 因為在你可以選擇不在乎的時候,你要知道,不是每個人都這麼幸運的。 很多人沒得選擇,很多事沒得選擇。就像我們沒得選擇自己出生的性別一樣。 而我們何苦為了這些已經沒得選擇就已經很難過的事情,進一步讓彼此都更難過。 而我只是希望彼此不再難過,不再受傷。 我們可以做到。我們可以對話,我們可以溝通,我們可以嘗試消弭仇恨,我們可以在了解 彼此的在乎,從而進一步去建立一個公平、對各種弱勢/性少數懷抱善意的文化圈──尤 其在我相信,其實我們都希望能有一個這樣更加溫柔的社會的時候。 我們值得用溫柔的方式建立對話。我們值得用溫柔的方式建立團結。因為我們最終的訴求 應該是不再有任何人、在非出於情願的情況下受到傷害,因為這違反知情同意。(BDSM人 果然還是要用BDSM圈的術語來講才有感覺) 在這裡想引述兩段話,分別為黛拉與Soa所寫: 黛拉: 「要消弭仇恨的方法,不是一個勁兒的叫人放下仇恨。因為仇恨往往出自傷害,當傷害是 貨真價實的,叫人平白放下仇恨,等同否定對方受到的傷害,就像要一個受傷的人不准喊 疼,這是霸道而無理的。」 這個社會上存在很多壓迫,而壓迫使人傷心、難過、恐慌,而恐慌使人做出反擊、做出傷 害,因為已經疼痛到除此之外別無選擇;但更悲傷的是,有時恐慌致使我們甚至無法正確 看清壓迫的來源。我們甚至在傷害對彼此來說真正重要、值得珍惜、值得保護的人。 這個社會很殘忍,這個社會很尖銳。 但我還是可以選擇做一個溫柔的人。我還是選擇試圖在這裡化解仇恨(或探索與仇恨共處 ──也許我們甚至不必要求放下仇恨)與撫平傷痛。我們可以不要在這裡製造對立。我們 可以試著將擁抱仇恨,或尋求一個共存之道,我們可以為各自在乎的事情而努力,甚至─ ─也許當我們真正能夠同理彼此的渴望,我們甚至能去為彼此在乎的事情,一起努力。 Soa: 「有句話說,前人種樹後人乘涼。我們今天能夠做這些我們現在覺得理所當然的事,很多 空間都是前人幫我們撐出來的。要知道沒有什麼事是理所當然。也許這塊所謂「淨土」對 一些人而言已經足夠了,但仍然有很多人他們找不到樹蔭。 乘涼是容易的事,而種樹的人要承擔的風險相對多出很多。沒有勇氣跨出去、或是不覺得 應該做這件事情的人,我也希望你們至少不要指責。躲在鍵盤後面批評永遠是最容易的事 ,但這其實有可能會讓人很失望很沮喪。 嘗試到外面去種樹的人是勇敢的。我們如果希望這個世界對我們更友善一些,我們其實需 要更多願意一起種樹的人。」 同志運動走到今天並不容易,BDSM圈走到今天也不容易。 而這之間的關係如何密不可分,可以被講述,但我不認為該成為逼迫。 你們可以冷漠,你們可以不在乎── 但我只是靜靜地希望,人們能夠察覺到社會上存在太多壓迫(包括性別議題),享受恩惠 的人未必會察覺你的既得利益其實建基在剝削之上,也會在被剝削者指責的時候困惑、甚 至惱怒於「我根本就不覺得自己犯錯,你憑什麼傷害我?」 自我覺察已非容易的事,而自我覺察更容易進一步勾起罪惡感與愧疚感,如何消化這些也 是一門大學問,一如我如何以一個男人的身分察覺「僅僅是生為男人這件事,就足以造成 女性的恐慌與憎厭」,我如何去消化女性對我的情緒,去同理女性的感受,並試圖消化女 性對我的仇恨,甚至為其他男性朋友消化他們遭受的仇恨。 如果我們能看清楚這些傷害是如何產生,也許我們可以真正尋找到為彼此療傷、以及不必 彼此傷害的生存方式。 屆時,也許我們就能真正在乎彼此在乎的事,並共同創造一個LGBT都能被友善對待、BDSM 也不必被污名籠罩的社會。 我想在此引述唐鳳小姐在專訪中的一段話: https://www.lezsmeeting.com/post/read/993 我們的討論是放在:『我們可以怎麼樣把社會準備好』,後面這個角度,大家很願意貢獻 ,我們也有很多很具體的回應。我覺得那是一次很好的經驗,不但實際看到很多單親家庭 的處境,我們也看到有的時候所謂他們還沒有準備好,其實是社會還沒有準備好。」 雖然現況並不完美,雖然處處可見裂縫,唐鳳分享他所喜歡的加拿大詩人歌手Leonard Cohen 的一句話:「萬事萬物都有缺口,缺口就是光的入口。」他鼓勵大家打開缺口、與 更多人共享缺口,「當我們看到一個結構的問題,很重要的是去打開、打進一個缺口,讓 大家也可以看到這邊是不完整的、不完美的。當這個不完美是共享的,不是只有一兩個人 感受到,而是大家都感受到的,這個缺口就可以變成光的入口,大家一起透過這個缺口, 看到一個對大家都好的未來,自然這個未來就會透過我們而來。」 "There's a crack in everything, that how the light gets in." 「萬物皆有裂隙,那是光照進來的地方。」 這是五年前我的第三任主人送給我的話,當時的我認為自己是個瑕疵品,我生為男人卻迷 戀女性的服裝,生為男人卻唸了文組,而且還跑進清華唸中文系,理工大本營出身的純血 種文組; 自我認同是男性卻羨慕女性的身分,我因此厭女卻又為此被罪惡感吞沒,我難以認同自己 的存在,別談性癖或性傾向,我連自己的性別、自己的存在都沒辦法認同,我最終變得仇 男(因為男性身分造成身邊女性的畏懼)、仇女(因為我忌妒女性),同時知道這些仇恨 都無法安慰我,於是我乾脆仇恨我自己── 直到我在最想死的時候,踏進了圈子。 是LGBT的族群讓我最終確立自己的認同──有一位跨性別朋友陪伴著我走過來,在一路上 給了我很多資訊;而最終推著我有勇氣面對自己的女裝慾望的,是在畢業典禮上穿蘿莉塔 上台的一位男同志。 是BDSM的圈子讓我最終擁抱自己的身分──是同樂會上遇見的一個人帶領我真正感受這個 圈子,是她讓我有勇氣在圈子裡嘗試各式各樣的活動、結識形形色色的人、觸摸千奇百怪 的慾望,然後才能安心地知道:啊,我們沒有一個人是理所應當被傷害的。我們都只是擁 有七情六慾的平凡人類而已。我們本來就很棒。 所以如今的我能夠好好地在這裡寫這篇洋洋灑灑的文章,甚至我不知道有多少人認真讀到 這裡,但我喜歡BDSM,並且支持LGBT族群。我希望我們不必撕裂與分立,我希望能有更多 人支持他們,如同他們中也有很多人支持我們、或根本存在著身為LGBT的BDSMer。 我不敢期望、更沒有資格要求所有人都懷抱責任;但,哪怕只是一個人也好,只要你願意 傾聽我的在乎,只要我願意傾聽你的在乎,我們就將在此建立對話。 我在此揭露我的缺口,我願交換你的缺口,我願嘗試同理、在乎你的缺口,試圖成為溫柔 、溫暖的光。 而我只是希望,我們能一起建立一個更加溫柔的世界,我們都能沐浴在光芒中。 最後的最後,我想分享一篇文章,這是日前偶然翻到的,由一位中國的BDSMer於兩年前在 參與臺灣的活動後所寫,非常有意思,有興趣的人可以讀讀看。 其中最後一段我一直印象深刻,藉這個機會分享出來,讓大家看見對岸同好的觀察,或許 也來促使同樣生存在這片土地上的我們,去思考我們將實踐出什麼樣的答案。 https://www.douban.com/note/652226904/ 台灣BDSM派對之旅(二) 說到BDSM和LGBT,兩者之間的關係探討起來會很有意思。在多數BDSM玩家能見度高的歐美 國家,BDSM和LGBT群體的關係看起來是相輔相成的。因為現代BDSM文化的起源是從同性群 體開始的,這個兩個群體本身就有不少的重疊人口,加之同性戀平權運動的又是近幾十年 來最活躍也最成功的少數群體運動,BDSM愛好者中無論性取向都會希望藉助這個風潮去爭 取自己的能見度與認知度。 但這兩個群體也會有很多並不認可對方的人,只不過這群人通常不願意也沒有渠道站出發 聲。如果從這群人來看,這兩個群體卻又沒什麼聯繫。 沒有聯繫中比較明顯的例子中國大陸,由於內地沒有高能見度的同志平權活動,所以BDSM 人群中的絕大多數異性戀對於LGBT話題並不關心,甚至有些是排斥的。LGBT人群中厭惡 BDSM的也絕非少數。甚至很多人根本理解不了為何有人總是喜歡把BDSM和LGBT話題連在一 起說。 無論是在臺灣還是在歐美,這種人群應該都有存在,只是人數多寡的問題。那這就會留下 很多有意思的觀察點,比如: 在歐美同志平權已經很成功的那些國家,假如有一天BDSM成為社會主流撻伐的對象,LGBT 群體會以什麼樣的態度來面對? 在中國內地,LGBT和BDSM群體未來的發展會不會有聯繫,合作還是完全不相關? 我相信在十年到二十年時間內,這類問題就會面臨被檢驗。 -- 最後的最後,我想說的是,對不起。 很抱歉一直使用性別議題來舉例。謹在此聲明我無意在這個過程中傷害任何人,只是作為 一個女權主義者,我希望讓所有人體認到的是:許多男人與女人都有傷痕,許多男人與女 人都有仇恨,許多男人與女人都承受著壓迫──而如果我們能共同看清壓迫的成因,或許 我們能達成共識、擁抱仇恨、撫平傷口,一起嘗試拆解這個傷害我們的世界。 近日在韓國有極其邪惡的事情被報導出來,我希望任何在乎的人都試著表達你們的感受, 有時受傷的人需要的並不那麼多,僅僅是「讓我知道有人在乎著我在乎的事、並願意表達 其實你在乎」,就已經是難能可貴的溫柔了。 希望大家都能擁抱身邊所有受傷的人,同時包括,請記得給自己一個擁抱。我們都值得。 天佑臺灣。 -- 鳴る神の 少し響みて さし曇り 雨も降らぬか 君を留めむ 隱約雷鳴,陰霾天空,但盼風雨來,能留你在此。 鳴る神の 少し響みて 降らずとも 我は留まらむ 妹し留めば 隱約雷鳴,即使天無雨,但若妳心盼,我亦留此地。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來自: 36.229.24.19 (臺灣) ※ 文章網址: https://www.ptt.cc/bbs/BDSM/M.1585078394.A.8BD.html ※ 編輯: Fantasyweed (36.229.24.19 臺灣), 03/25/2020 03:46: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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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為我那段話作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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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歡你前面那段,並非少數就要支持少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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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DSM只是個癖好,說穿也只是部分人想找陌生同好才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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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所謂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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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己屬於只接受跟另一半玩的類型,社會認不認同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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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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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另一半接受就好,關起門來誰管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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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說,我也不是對所有同性行為都認同,但他們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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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做是他們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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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當其中有人開始用情緒勒索的行為字眼來要求其他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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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人幫他們發聲時,我覺得這樣的行為非常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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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一天到晚引用為誰說話的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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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要說話,那是每個人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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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選擇我所認同的部分表達支持,這並無關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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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是否曾經聲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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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現在好像憲法認定同性戀是人權,但是BDSM是沒有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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術性妨礙風化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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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為了同性戀這麼挺大法官解釋其實是搬石頭砸自己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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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天要反過來請同性戀團體聲援拆大法官解釋,他們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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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很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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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認同戰爭行為跟社會上的意識紛爭,但我還是要去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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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作好保衛國家的準備, 這是我的觀點。人都要選邊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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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社會不會因為你躲在家裡玩自己的就變得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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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上有沒有想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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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表態、拒絕回應」也是一種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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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選了讓自己更舒適、稱為「無反應」的一邊站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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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表態、拒絕回應」是一種選擇沒有錯,但之後隨之而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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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就是要自行面對。因為選擇的對應就是要面對。自由的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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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要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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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經歷過不代表不能呼籲 就像白色恐怖很多人沒經歷過 那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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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不用呼籲(註:我用呼籲 還沒到要求)應該要有轉型正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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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要查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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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出來發聲 是一件值得鼓勵和讚賞的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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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一個正向加分的事情 為什麼要把自己的道德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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境與價值觀強壓在他人身上 變成道德綁架 強迫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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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人要對於特定議題表態? 甚至來檢討不站出來發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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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來的人? 順便點名獵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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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有沒有考慮過 有些人是迫於現實上的考量 而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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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在一些場合拋頭露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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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用你自己的價值觀強渡與所有人之上 扣帽子 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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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沒有自己的價值觀嗎? 來者何許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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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再#一次 #強迫行善即是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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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說 這些說「啊你不幫我講話 所以之後你OOXX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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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想有人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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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論點與行為本身就是不理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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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要幫對方說話,應該是取決於「你是否認同」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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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你是否曾經幫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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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今天有人在鬼門關前拉我一把,下一次他需要我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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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是做著我不認同的事 -「我也不會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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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就算一個人跟我無交集,只要我認同他的行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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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是會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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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作法才是真正「對事」且「理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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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不會淪落情緒勒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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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一直不懂,光是分析不出聲會造成的後果,這樣就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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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控是強迫行善或道德勒索是什麼概念XD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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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想對canis大說,你面對事情的標準大概是對事的理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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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的標準是面對不理性的敵人而選擇先團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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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政治事件就是理性到最後整個大失敗啊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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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不管大家怎麼做都好,有任何結果都自己承擔並且各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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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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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 DogHomin大說的沒錯 我面對事情一貫準則就是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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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中立與理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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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事沒有理便站不住腳,遲早被鬥下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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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知道大部分的人在行事上多少帶著私人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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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覺得 要這樣「感覺」可以,但只要事情非基於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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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不應該「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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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是要對行為負責的。你今天用感性情緒化的姿態面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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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對方自然以感性與情緒化面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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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我行事一貫保持中立理性原則,自然豎立出的人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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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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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曾遇到有人用情緒勒索的方式要說服我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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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知道我的原則,知道沒有一番客觀道理的事我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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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說,希望被怎麼對待,請也以相同標準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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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寫得好好,我喜歡!每個人每個選擇其來有自,我們都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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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彼此支持,不論是任何形式。如果我不小心傷害了你,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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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柔提醒,切勿錯過,愛需要勇氣克服中間的困難,那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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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避免的磨合與之中必然造成的傷害(對是「勇氣」,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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詞棒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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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代碼(AID): #1UUc1wYz (BDSM)
文章代碼(AID): #1UUc1wYz (BDS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