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營業部的小伊 了斷11
還不到七點,又睡不回去……乾脆早點出門好了
起床洗臉看著鏡中我已經超越「浮腫」程度的臉頰,發現事情不妙
「嘖………這下要怎麼掰啊…」
伊嫣下手真的完全沒在留力的,昨晚也忘了冰敷就睡,現在不只耳朵,連眼週都腫了
眼角還有個小小的裂傷,血都乾了我才注意到,幸好牙齒沒被打斷、鼓膜也沒破
是可以請假,但想到經過昨天那樣的衝突,和伊嫣待在家裡也怪怪的,還是去上班好了
出了浴室,看到眼睛也頗腫的伊嫣在門口等,和她打了招呼
她不經意地抬頭看了我的臉,馬上又避開視線的交會
「你的臉……抱歉…會痛嗎?」
「還好啦,妳的眼睛也不輸我,哈哈」
「這倒是……呵呵…」
經過昨晚,關係自然而然地從夫妻降成室友,講話也客套了起來
對啊……就剩下一個禮拜而已,要從現在就調適好
換好衣服、拿出給同事的伴手禮準備出門時,伊嫣也在客廳滑著手機
戴著粗框眼鏡、用髮箍把剪成半長的頭髮往後固定住,露出額頭的模樣還滿新鮮的
是我沒看過的伊嫣
「會餓嗎?我上班前去買個東西回來給妳吃?」
「你不一起吃嗎?」
「不了……就………就那樣…妳想吃什麼」
「那我也還好,出門小心」
「嗯」
「下班跟我說一聲,我好開始煮飯」
「會的,那就……」
「啊、嗯………掰」
彼此都在擁抱前的那一秒踩了煞車
是啊,要從現在開始習慣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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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嘛擺出那個表情………這樣…我會捨不得的」
望著關上的門,我的心底酸酸的
躺回沙發上,忽然想起一件事情而跑到後陽台的洗衣機
「唉……得重洗了」
一打開洗衣機的蓋子,一股充滿濕氣的惡臭撲鼻而來
昨晚大肆發洩怒氣後我就完全忘了有洗衣服,悶了一晚全都臭掉了
記得我們彼此也都發生過幾次這種意外,
有一次還害得他差點沒內褲可穿,誰叫他老是堆著不洗
其實在回國後我就直接回來這個家裡,四天下來整理得差不多了
但他自己也沒弄得很髒,所以我也沒什麼工作要做,就是掃掃地、清一清灰塵罷了
「沒有我,他也是辦得到的啊」
這是我踏進家裡的第一個想法
最重要的是,沒有看到除了他以外,其他人的生活痕跡讓我如釋重負
畢竟從上次溜回家拿護照又隔了快兩個月
就算這期間他搬走或是更糟的情況……有新的女主人住進來也不是什麼稀罕的事情
就算說自己早就做好心裡準備,我還是在門口深呼吸好幾次才開門
假使那天開門看到一個我從不認識的女生,或是Annie在家裡,那我真的會碎掉的
但那一切都沒發生,屋內的時空就像停滯一樣,所有東西都是我記憶中的那個模樣
我的牙刷、馬克杯、拖鞋、飾品盒、化妝品、娃娃、衣物,全都是我離開那天時的樣子
唯一有變化的地方,就是他在離婚協議書上面簽了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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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要我捫心自問
我希望他不要簽
我的確無法原諒他和Annie去開房間的事情,離婚協議書也是我先簽好的
離家的人也是我,說要分開的人也是我
遭到最愛之人背叛的那個悔恨、不甘到現在都還留在心底
可是…………看到那張簽了字的白紙,心中卻湧現比這股憤怒還要不甘心的情緒
這是怎麼回事
為了不讓這份怒氣影響情緒,我把協議書折好收在行李箱的最深處
其實……昨晚我不想把場面鬧得這麼難看的
我也想笑著迎接他回來,想要像以前一樣和他開開心心地吃飯、聊聊去萬博的趣事,
然後上床睡覺,我不認為我還有辦法和他親熱,至少第一天只要擁抱就好
我早就下定決心,這是和他當夫妻的最後一個禮拜,我無法忍受背叛
明明………明明我是這麼堅決地發誓的
甚至還擬定了要在什麼時候跟他說這個決定的時機
正當我覺得一切都計畫得十全十美
可是……看到他進家門後,千頭萬緒湧上心裡讓我的大腦當機了
我不知道自己到底要用什麼態度面對他,
冷漠、憤怒、開心、還是無所謂,不管哪一種都讓我沒辦法接受
到最後就變得像機器人一樣,我看得出他臉上的錯愕,這讓我更慌張了
然後……………
那個擁抱讓我的理智徹底斷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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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碰我……現在不可以碰我!」
我在心裡這樣大吼著,可是他的懷抱好溫暖,我想推開但是辦不到,好像溺水一樣
那能承接我所有哀傷、痛苦的擁抱就跟以前一樣溫柔、霸道
「不行………這樣………(我會離不開你的)」
然後我就爆炸了,徹底把這幾個月來的悔恨全都發洩在他的身上
我不否認到現在我都很愛他,也很恨他背著我偷吃其他女人
不像有些人會說「事後才發現自己做了錯事」
我昨晚吼出來的每一句話、打在他身上的每一個巴掌都是發自內心的
我的手很痛,他一定比我更痛,畢竟臉都腫起來了,但他是應得的
我沒有對不起他,是他對不起我
明明…………明明我是這樣想的
但那些眼淚又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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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碗我洗就好」
「嗯………謝謝…」
「不會,妳去休息」
我在洗碗的時候,伊嫣就去房間裡不知道忙些什麼,直到我洗完了在看電視還沒出來
過了一會,她拿著兩杯熱紅茶走到沙發
「可以………坐你……………旁邊嗎?」
「嗯?當然」
我讓了個位子給伊嫣,她不像之前一樣一坐下就往我身上窩,而是雙膝併攏坐得直挺挺
我照往常的習慣把遙控塞給她,她又推還給我
「你的臉…………有沒有被同事說什麼」
「我就說我在蒼天堀遇到小混混找碴,抓起路邊的腳踏車和他們打架才受傷」
「又不是電動,誰會信啊,大阪也沒有蒼天堀」
「傑利就信啦,他還說『原來蒼天堀真的會有混混找人打架喔?』」
「呵呵……」
只讓我看到側臉的伊嫣有些落寞地笑著,我很想摟著她,可是我得遵守不碰她的約定
至少我們的關係有拉近一些些了,沒像昨晚那樣火藥味十足,這樣就夠了
電視上播著血腥無比的羅馬角鬥士廝殺,這是我偶然發現的美劇
雖說以現在的眼光來看將近十五年前的片會覺得特效很假,
但現在可沒辦法看到這種不只露奶露毛,連屌都露出來、性交、血腥暴力樣樣來的內容
對這內容沒啥興趣的伊嫣開始滑著手機,我也一樣沒在管電視上在演啥了
從側面看著不到一個星期就要從我生命中消失的身影,我得好好記住她
「我啊……有件事得跟你說…………」
「嗯?」
「我有女兒了」
依舊背對著我的伊嫣小小聲地跟我說的這句話,讓我整個腦袋停止運轉
女……女兒?是領養?還是懷孕?
我們在分開前是有做愛沒錯,算一算也超過五個月,驗得出性別了
可是……也有可能是和其他男人的…
不是吧,伊嫣想用這種方式讓我徹底忘了她嗎?
這樣對待我未免太狠了,我當然會祝福,也該為她找到新人生感到開心,
她一直想要孩子,雖說男生女生都好,但最想要女兒,現在如願以償了是該開心
但………還沒離婚就把肚子搞大未免也太……
而且我們努力這麼久都沒讓她懷孕,結果離開我後一次就中喔?
我有些不爽地看著前幾分鐘還感到不捨的背影
「喏,給你看照片」
伊嫣一個微笑躺進我的臂彎,一切就和以前一模一樣
不……她的肚子、身分都已經不一樣了
我得好好面對我自己造的孽才對,不能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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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什麼啊………是貓喔」
伊嫣手機上秀出一隻三花貓,左耳左眼、右耳右眼一橘一黑
臉則是白色的,這樣的顏色讓她看起來有點滑稽
原來這就是她的「女兒」
看我鬆了一口氣的反應,伊嫣有些促狹地說
「你以為我被人搞大肚子了嗎,我才不像某人那麼沒節操呢」
面對這番挖苦,我只能皺眉笑了
「不過她的臉……」
「不准說喔」
「不是,就真的很像雞雞啊」
「就說不准說了,你很壞耶,人家花花是女生,哪有雞雞」
不能怪我,她鼻子到嘴巴一帶的白毛剛好呈現一個小雞雞的形狀
說起來,女生好像都偏貓派,伊嫣也偏好買貓系造型的東西
我想到她有一件在胸口開了貓掌印造型的洞,會大面積地露出飽滿乳溝,
下襬只勉強遮得住肚臍的緊身情趣襯衣,
用那件衣服被Q嫩的雙乳挾著乳交真的是……
而且她還戴著貓耳、小鈴鐺項圈
鈴鐺隨著抽插的頻率晃出悅耳音調,還入戲地在淫叫時發出撒嬌的喵喵聲,色爆了
可惡……為什麼要在不能做愛的這時候讓我想起來
有別於滿腦淫念的我,伊嫣慵懶地躺在我身上,讓我看著一張又一張她和貓咪的自拍
有燦爛微笑的、玩逗貓棒,以及放在頭上當帽子、窩在她身上睡覺的日常照片
還有像坐上神龕、偷吃供品、和她用被叼進貓窩裡的內褲拔河這種奇怪的照片
其中我最喜歡剛把花花帶回家收養時,笑得開懷的伊嫣
這就是我記憶中的她
她是一個愛笑、很適合笑容,不適合掉淚的女生
或許我不是因為她的肉體與性技,單純是被她的這個笑容給擄獲了
而我卻害她哭了,害得笑容從她的臉上消失了
這樣的我,和她以前遇到的那個人渣前男友有什麼不同
還說要好好照顧她呢,別笑死人了 張威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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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擅自把昨晚「不能碰她」的約定完全拋到九霄雲外去,雙手從後面環在她的肩膀上
伊嫣像被驚嚇到一樣,在我懷裡抖了一下
「………不是說了…不………不能這樣…」
「一下子就好,拜託…」
我有些強硬地制住想起身逃離的伊嫣,讓她留在我懷裡,就算多一秒也好
她也舉起雙手握住我的臂膀,她手指冷冰冰的,讓我起了雞皮疙瘩
這也難怪,她只穿著繞頸削肩的無袖小背心和薄薄的七分褲
這陣子在鄉下幫忙農活的她,比記憶中的伊嫣黑了兩個色階,手臂線條也變得結實許多
「放開我………求你…不要這樣抱著我……我好不容易就快要……這樣我…」
嘴上說要我放開,但伊嫣把我的手臂抓得緊緊的
「放開我,威育,放開我!」
「抱歉……是我不好」
見伊嫣開始激動起來,我急忙鬆開雙手箝制放她自由
是我躁進的錯,可不想把好不容易稍微恢復的關係打壞了
站起身的伊嫣轉身瞪著我
「你這樣不對,真的很不對…………不是都說好了嗎…」
「我實在忍不………唔…」
她吻了上來,並從站著變成跪在坐在沙發的我身上,捧起我的臉盯著瞧,又吻了上來
「你很卑鄙……………這樣會害我心軟的…」
「伊嫣……」
這次換我挺起身子,迎向眼眶含淚的伊嫣的唇
分開
再次吻上
又分開
彼此的舌頭激烈交纏
輕咬著彼此的嘴唇
分開
伸出舌尖互相碰觸
再次吻上
一再重複,呼吸也漸漸變得絮亂
聞到她隨著體溫上升,腋窩因而飄出、令人懷念的淡淡狐騷味後,
我陰莖像被制約的狗一樣猛烈挺起、抵著伊嫣的胯下,
就算隔著彼此的居家褲,我還是能本能性地感受到那美麗的肉縫
分開了快要五個月,對彼此的渴望可見一斑
我情不自禁地把雙手搭在她的翹臀上,手勾著褲頭試著往下拉,立刻被推開了
「不行……………繼續下去就太超過」
「可是…」
「我說不行」
伊嫣說完就立刻起身走回房間,留下我孤獨地在客廳
像在嘲諷落敗的我,螢幕上的角鬥士因打贏比賽得到賞賜,與眾多美女激烈交歡著
「媽的我沒得做你是在打個屁炮啊」
幼稚地對電視人物發脾氣,我氣沖沖地關掉電視
那晚我沖了好久的冷水澡才讓自己冷靜下來,簡直像在進行什麼冰桶挑戰還是瀑布修行
時間久到我差點感冒了
回到房裡,床中間一樣築起了抱枕長城
「不准你越線喔,真敢這麼做我馬上回南部去」
「知道,但我很歡迎妳過來」
「誰會啊!」
伊嫣回嘴完就背對著我把自己裹在棉被裡面
隔天早上起床發現她大半個人睡過來就不是我能控制的了
還有五天…………我這輩子都會懷念這一切的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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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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