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同期、前輩,還有我39
在店裡面瞎晃了一會等到打烊,麗雯把門上面的板子翻成「Closed」,就開始作業
由於我不清楚擺設的細節,避免越幫越忙,所以我來拆箱把獎品拿給麗雯陳列、收納,
然後幫她整理紙箱回收,用身高優勢幫她貼新的一番賞海報、中獎單
拆完最後一箱看看掛鐘,已經超過十點了
有人幫忙都忙到那麼晚,那她自己做的話不就會弄到更晚?
「差不多了,先吃飯吧,不然等我結完帳都過12點了對你不好意思」
『排完貨還有工作嗎?』
「哪有那麼輕鬆,結完帳還得掃廁所、整理架上的存貨,打烊可不是拍拍屁股就好了」
麗雯打開涼透到表面凝結一層黃色油脂的雞湯紙碗,若無其事地舀起一口
紙餐盒裡的麵線也糊成一塊麵餅
『欸,妳不加熱嗎』
「你有看到微波爐嗎」
『沒有』
「那就對啦,別大驚小怪趕快吃一吃早點回家休息,跑外送也要睡飽才安全」
我在她要喝第二口時伸手搶過雞湯,她不解地瞪了我一眼
『對面有全家,我去幫妳借微波爐加熱,很快的,妳等我一下!』
不給麗雯抗議的機會,我端起湯、拎起健康便當就頭也不回地往外跑,
到店裡才發現忘記麵線,無所謂我可以自己吃掉
『我怕妳吃不飽又買了兩個即食水煮蛋,這不像茶葉蛋那麼鹹比較好吃,
吃不下就放著沒關係』
「謝謝……欸等一下你又要去哪」
『幫妳掃廁所啊,其他的我不懂,但起碼可以幫妳打掃,妳趁熱吃啦』
「不是,你忙了一天也很餓吧?先吃吧我自己掃就可以」
『沒事沒事,妳休息,我很快的』
照樣不給她反駁的機會,我打開廁所的門,但馬上後退一步……
這……也太髒了…而且這味道…簡直跟我老家沒人打掃的車站公廁有得拚啊
昏黃燈光、滿出來的垃圾桶、馬桶邊緣上一滴滴的黃濁污漬,還沾了許多陰毛
此外還有男生都很熟悉的那股漂白水味,在玩具店裡打什麼手槍啦!!!!有那麼急?
每天掃還能髒成這樣,這些人衛生習慣是有多差、多隨便啊!
跟麗雯借了口罩,我捲起袖子拿好刷子和這髒到出奇的廁所奮戰
天天要面對如此污穢環境的麗雯真的太辛苦了,好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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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哇……也太乾淨了…」
收下麗雯給的熱咖啡,她站在我打掃完的廁所前發出讚嘆,
可能是她以為男生打掃都很隨便吧
多虧壯得跟熊一樣卻超細心的阿志調教,我打掃的功力都跟他學的
『是說妳真厲害耶,每天忙到這麼晚還要對付這間廁所,有夠髒的』
「呃………」
喔!看這個訝異的眼神,是感動不已想要感謝我嗎?
『舉手之勞而已,不用感謝我啦 嘿嘿』
「不是,我平常也只是刷刷馬桶、把垃圾綁一綁等明天丟垃圾車,其他根本沒在管耶,
想不到你把馬桶、洗手檯甚至地板刷到跟新的一樣,讓我看傻了而已」
『咦………?』
麗雯憋著笑跟我說他們用的廁所和客人是分開的在樓上,客人用的隨便掃一掃就好了
「你喔……還是那麼老實耶」
『我妹也常說我很死腦筋,不懂得變通,常常悶著頭自己傻傻地幹』
「那倒是,剩下補貨了,你願意陪我嗎」
『當然!』
我們就這樣邊喝咖啡、邊把數量沒多少的貨品放到架上
從本來只是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進展到聊著過年想幹嘛、之後要怎麼辦等生活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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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門嘎啦啦啦地被拉下來的聲音,響徹在深夜陷入一片寂靜的騎樓
就算手腳再快也過了午夜,凌晨1點
『妳常常忙到這麼晚嗎?』
「對啊,今天還算快呢,多了你幫我,不然弄到2、3點是家常便飯,
但我們12點才開店,所以休息得算久啦」
麗雯說因為店長女兒還小,經常得早一步回家幫太太分擔家務,因此大多都她自己打烊
和麗雯一起走在靜謐的街道上,冷冽的空氣讓我們此起彼落地呼出白煙
少了共通的話題,也沒打算硬聊的我們就維持靜默
我是有故意把靠近她那隻手露在外面晃啊晃,暗示她可以牽個手之類,
但她始終都把手插在口袋裡,我也只能悄悄打消念頭,裝作若無其事地插進自己口袋
「我機車停在這,你路上小心,記得早點睡啊」
『啊……嗯,妳也是,路上小心…』
「『到家…啊……』」
「傳訊息給我」
『嗯,知道』
「那……晚安」
『…………嗯、晚…晚安』
我往前走了幾步,又掉頭走回她面前
「怎麼了?」
『那個、呃……如果妳不介意,呃……明天起、啊!先說我沒有別的意思,
明天起,如果店長提早下班,我……那個…嗯……我可以像今天這樣來陪妳嗎?』
是我的錯覺嗎,總覺得四下變得比剛剛還要更安靜
低著頭的麗雯把下半臉埋進圍巾裡面,糟糕,我讓她為難了嗎
要是因為我這一句而毀了今天的良好互動,那我真想一頭撞死算了
「這………」
『啊!妳不用勉強的啦,別把我說的放在心上,反正……呃、該怎麼說…
妳回家小心,上班忙碌記得多照顧自己、多喝水,
然後……別再吃冷飯,全家的人很好會願意借妳微波的那我先走了抱歉喔』
「等等,我話還沒說完,別急著走啦」
『喔……抱歉…』
「如果你是以朋友的身分,彼此都沒有壓力,這樣……這樣我就答應你來陪我下班,
或許和你想的不一樣,但你願意嗎?」
『當然!我怎麼可能不願意!那就這麼說定了!
明天……啊,不對,之後妳一個人顧店的話記得跟我說,我可以幫妳帶晚餐,
可以幫妳拿去全家微波,可以一起點貨、可以幫妳掃廁所……要我幫妳做什麼都行!』
麗雯把身子往前探,做出要我把耳朵靠向她的動作,於是我照辦了
「當然………還有我想要做愛的時候也要麻煩你了♥」
這短短的一句話鑽進我的腦袋,讓我渾身發麻、全身霎時變得火燙
我訝異地盯著她
「吼唷我、我當然不是說現在啦……你臉在紅什麼啦♥」
『啊………對不起…啊不對,對不起,妳不喜歡我隨便道歉……』
「一句話就能道歉兩次是怎樣,輸給你耶」
『嘿……嘿嘿…』
從今晚起,我們的關係就這麼又從永凍層裡稍微萌芽了
而當晚我高興到睡不著,隔天在年貨大街叫賣時無精打采,因而被老闆叫過去罵好幾次
可是臉上卻掛著傻笑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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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
https://i.imgur.com/7CARxua.jpe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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