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再見

看板sex (西斯性愛)作者pkpkooomm (pkpk)時間9年前 (2014/10/18 20:52)推噓10(10推 0噓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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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s://www.youtube.com/watch?v=MiD7tPz5S0k

＿我是一隻花蝴蝶，別人總是這樣稱呼我這類的人。無所謂，我已經不在乎別人怎麼看我，我的靈魂已經不存在了。我只想用力的飛舞著，在這眩目，但破碎的世界。身旁的人總是對我說著：「為什麼不珍惜自己一點呢？」這種聽起來根本沒什麼作用的話。早在開門看見勳在好友身上衝刺的模樣，我就已經壞掉了，兩人的喘氣聲在我耳裡無限放大，無法抑制的淫聲淫語充斥著我的腦袋，我只能怔怔的站在原地，看著男友急急忙忙的把我的好姊妹送出去，兩人的眼神，姿態，深深刻劃在我腦海裡，那畫面用力的壓著我的淚腺，但我不想在這對男女面前哭，所以我搶先他們跑了。出門，之後我再也沒回去過。從此我的靈魂就被抽空了，有人說愛就像給予你靈魂的一部分給你深愛的人，若你得不到相對應的回報，那你的一部分就這樣空著了。我想，我把我的靈魂都給出去了，一滴不剩，但好像沒從深愛的人那裡得到了什麼。珍惜自己？早就已經壞了的東西，你是要珍惜什麼？從那之後，我的記憶只剩無限的墜落，每晚跑夜店，喝個幾分醉，上一個我喜歡的男人，想著那對狗男女的姿態，賣力的搖著身下的人，結束之後，就離開。各取所需，不需要留下些什麼。偶爾會遇到些跟我以前很像的人，天真爛漫，相信著愛，但可惜我已經不信了。看到他們哭著求我的時候，就好像看到當年那個奪門而出，蹲在街頭上哭泣的女孩。「以後我要多愛自己一點。」那女孩邊擦著眼淚邊喃喃自語的說著。我總是冷著張臉，嘴上說著一些不負責任的話。「出來玩，沒必要弄成這樣吧？」「多愛自己一點吧。」然後走了出去，不回頭。偶爾夜半睡不著的時候，點起一支菸，想著以前的自己。還會幻想一些偶像劇的情節。收到花還會歡天喜地的跳著。收到驚喜時會開心的抱抱他。看電影還會看到痛哭流涕著。還不怎麼喝酒的自己。以前還不抽菸的自己。「啊，好懷念以前。」只有在這時候，我覺得我的靈魂有回來一些些。＿「真的沒想過再好好交一個嗎？」「不知道，沒打算。」「總會遇上的。」「會吧。」彥每次見面時都會問我這問題，而我都回答著相同的話，這樣的對話好像都已經變成了我們見面時標準的SOP，然後兩人再喝著咖啡抽著菸在咖啡店外天南地北的聊著，他大概是我唯一的朋友了，我的一幫好姊妹早就隨著我離開了那對狗男女的圈子而遠離了我，只有和我一起長大的彥，不斷的陪著我，我能走出前男友那份傷痛也是因為有他支撐著，不然我早就死了吧。想起那時，意識恍惚中，我模模糊糊的看見彥衝了進來，之後回過神來看見他坐在我旁邊，四周白蒼蒼的，醫院特有的藥水味刺激著我的鼻子。「醒了啊？」「嗯。」「我說妳啊，別自己一個人在死胡同打轉著啊。」「想不通的時候，就打給我吧。」彥說完，門外走進來了一個男的，是彥的男友，看著他們這樣一路走來，雖然辛苦，但還是深愛著彼此，堅強又勇敢的。「真好啊。」「嗯？什麼真好？」「有愛真好。」我捻熄了菸，喝了口咖啡。＿震耳欲聾的音樂，四周的人們又叫又跳的，我獨自一人的一杯接一杯的乾著 Tequila shot，希望能藉著幾分酒意，盡快感染到這份快樂。就算是空虛的快樂也好，無所謂。「幹，那女的屁股好翹！」「嘿嘿，今天打算要把哪個妹啊？」「我想要他，幫我一下啦。」「那個人好帥喔，不如我們一起吧。」在這華麗的黑暗空間裡，總是不乏這些充滿著荷爾蒙味道的對話，只是想要各取所需，僅此而已。這裡總是充斥孤獨的靈魂。「一杯whisky，加三顆冰塊。」身旁的男人點起菸，看了看我「一個人喝這麼多杯啊？好酒量。」啊，長的還不錯，今晚就他了。我盡我可能的勾引著他，逐漸的兩人的身體越靠越近，接著進了舞池我大肆的貼著他跳舞，一陣子之後兩人的嘴已經交纏在一起，whisky醉人的香氣讓我有點失了神，後來回吧台又喝了幾杯，回神後已經在旅館的床上，不出我所料的，兩人蓋著棉被喘息著。「妳都這樣找一夜情嗎？」「想到的時候才會，也不是一直都這樣。」「一個女孩子的，還是少這樣吧。」「關你屁事，你自己還不是一樣。」眼前的男人莞爾一笑，燃起了一根菸。「很危險的。」＿又一夜，枕邊的男人躺在床上熟睡著，我起身點了菸，想起了從前。勳在班上是個耀眼的存在，當時的我都覺得這樣的人怎麼會喜歡這樣渺小的我的存在，讓我有點受寵若驚，勳總是貼心的打理著我的生活，細心的處理著我這迷糊蟲，就這樣快樂的過了好幾年，也畢了業。但好景不常在，花開花落，在愛裡也似乎是這樣，勳開始很晚才回家，他常常說是加班，我也不疑有他，但有次下班提早回來，卻發現了他在好友身上衝刺著，我的世界如同崩解了一般。花開花落，好景不常在。我還記得他那總是偶像劇情節般的驚喜。還記得每次交往紀念日總是會送花給我。我還記得他緊抱著我說他很愛我的模樣。我還記得他哭著說拜託我原諒他的模樣。他的眼眸，他的模樣，各種姿態，歷歷在目。在靜謐的夜內，我偶爾還是會想想勳的事情，只有在這種時候，我在夜裡錯縱交雜的姿態，才會變得單純，自己為收拾得很好的回憶，總是會這樣翻箱倒櫃而出，占滿了我的身體。「其實，我還是很想你啊。」腦中畫面相互交疊的瞬間，依稀看到了依舊美好的我們。一如往常的，抽完了這支菸，我起了身，穿好了衣服，離開這房間。想像著這男人隔天起來，抱著宿醉的身軀，恍惚的坐在床上想著昨天床上怎麼了，我不禁笑了幾聲出來。夜裡，寂寞總是蠶食著我們。＿在分手後幾個月，我嘗試自殺的幾個月，我和彥在街上遇到了勳。彥看了看我，咬了咬我的耳朵問了我行不行之類的這種話。「都從鬼門關走一遭回來了，有什麼不行？」我輕聲道，夾雜著很複雜的情感，卻又無可奈何的。彥點了點頭，便走到一旁，點起了菸等著我。「最近過得怎樣？」「普普通通。」我眼低了低，我瞄到了勳手上的戒指。「結婚啦？」「不是，但已經求婚了，最近都在忙訂婚的事。」勳昔日溫暖的笑容，現在在我眼裡很毒，很辣。「你覺得我的新刺青美嗎？」我把襯衫的袖子拉起來，一道怵目驚心的長疤從我的手腕開始蔓延。「妳…… 」「別擔心，這不是為了你。」我點起了一支菸。「大家不是都說關關都好過，自己的關最難過，我只是過不了自己這關而已。」深吸了一口氣。「所以別太自責，好好的去結你的婚吧。」「然後，我想說的是…….. ，」我不自覺的雙肩已經開始顫抖，聲音已經開始抽咽。「祝你幸福…..」啊，果然，就算再度和勳重逢我還是無法說著咒罵勳的話。啊，果然，就算沒有當場哭我知道我終究還是會哭給他看。啊，果然，就算他重重的傷害了我，還是沒辦法徹底恨他。我只能用手摀著臉，任憑另一隻的手指上的菸燃燒著。彥走到我身旁，搭著我的肩，搖搖我。在咖啡廳外，我和彥相視著。「他要結婚了。」「嗯。」「我和他在一起的這幾年，比不過她的幾個月。」「花開花落，好景不常在的。」彥這時的眼神，夾雜著許多的落寞。只是我沒發覺。＿在豔麗的陽光下，我獨自一人在公園走著，時序已經進入了夏天啊。好像不久前才和彥快樂的在老家的田野中跑著，跑著跑著，不知不覺的，就已經出社會了，還記得彥當初神神秘秘的介紹了他的伴侶給我。「啊？男的？」「怎樣，是不行喔？」勳當初錯愕的臉，彥當初毫不在乎的表情，歷久彌新。「能找到自己愛的人，就很好了。」我笑笑的說著，也深以為我和勳也是這樣的羈絆。看著彥和她男友跌跌撞撞的一路走來，看著自己和勳這樣平平順順的走來。方式不同，結果不大相同。彥在走的時候，也是和他男友手牽手，一起走的，我很替他們難過，難過的是這世界還是有些許人排斥著他們，但也很替他們開心，就算滿身是傷，也是彼此依偎著彼此。愛是把雙面刃，可以救贖人，也可以毀滅人。「真的只要有愛，什麼都會不怕呢。」我默默流著淚，輕撫著身蓋白布的彥。＿一樣的深夜，我因為喝醉了而在街上搖搖晃晃的走著，在暗路，我感受到了很多雙眼睛盯著我看，過不久，我就被拖進了暗巷內，一大群人圍著我，粗魯的在我身上壓著，摸著我身體的各個部位，但其實我已經無所謂了，愛人的離去，摯友的離去，我早對這個世界感到木然，怎麼樣都無所謂了，反正我只是被這世界遺棄的人罷了。反正我本來就是個羽翼早已破爛不堪的蝴蝶。這世界很美好，給予了我一個曾經的愛人，一個曾經的摯友。這世界很殘酷，剝奪了一個我曾經的愛人，一個曾經的摯友。一個。兩個。三個。四個。我看著頭上的黑夜，身上的人在我身上不停的衝撞著，不知道換了幾個人，漸漸的，這四周變的安靜，人好像都走光了。我起身整理好了衣物，搭了台計程車，到家後一路走上了頂樓，走近了頂樓的邊緣，張開了雙手，感受著風在手中流逝的感覺，我想在最後一次飛行前，感受著這世界。突然想起了一個日本樂團，INDIGO LA END的歌，我哼了起來。「さようなら，」(再見) 「素晴らしい世界。」 (美好的世界) 想起了主唱在LIVE的時候，結尾獨自一人看著台下的觀眾，在舞台上吶喊著。「大丈夫そうだ。」(應該是沒問題了) 「再見。」樓頂上的女孩喃喃自語的哼哼唱唱，最後往下一跳，張開雙臂，身上的衣物隨風起舞，髮絲如逆流的河流般向上流瀉著。＿「你為什麼會喜歡我？」「妳有點像蝴蝶吧，我想。」「啊？蝴蝶？意思是我很隨便？」「不，很漂亮的存在，但好像不怎麼被在乎。」「你在乎我嗎？」「很在乎，很在乎。」勳笑了笑的說。在落地前，我看見那女孩也笑了。「傻瓜。」女孩歪一邊的頭，似乎從側臉留下了透明的水，在鮮紅的臉上劃出一線白。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來自: 1.172.236.183 ※ 文章網址: http://www.ptt.cc/bbs/sex/M.1413636725.A.A94.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