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喃喃] 坐在燈光微弱的房間。

看板lesbian (女同性戀)作者kentionbo (最好的時光。)時間17年前 (2007/12/21 00:55)推噓12(12推 0噓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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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是關上房門，將自己鎖在裡面，聽著一首又一首的老歌，說來可笑，也許我說出所謂的老歌，在老一輩的觀念裡頭，也許還是叫流行歌曲，時代走的好快，因為時間無法停留，只好任由時代將我們快速的推進。這燈光微弱的房間，掐指算算，目前也只陪了我，有七八個月了吧，工作多久，這房間就陪伴我多久，床鋪自己打理，照片自己釘上牆，電腦自己安裝，書本自己歸在那不大的書櫃裡頭，這是我的房間吶，盼了有十四年罷，直到現在，才真的擁有自己的房間，自由的空間，但我無法將女友帶回家，正確說法該是，現在沒女友所以無人可帶，哎，我猜那是和家人的最後一道底限，兩方都還在暗地裡打著算盤，還得要多久，才能夠光明正大的和母親說，這是我的牽手，女朋友。 ------ 該出櫃的，該說的，甚至，還一同上晶晶買束胸，我無法再說那是運動內衣，因為壓根不是那回事，該給她正確消息，不能再像從前那般的瞞騙著她，早晚要懂的資訊，早說早好，省得以後解釋更多。我為什麼可以把出櫃講的這般輕鬆，因為我認同的早，更該說，多虧這個時代的資訊夠多，資訊多的無法數，母親心中大概有底，而我只是選擇在十八歲前出櫃了，但之後的日子一點也不好受，即便這是我自己的選擇，她卻以為是基因，以為是受了別人的影響，我是女生，是她的女兒，怎麼可能是同性戀，別人家可以是同志，我們家的怎麼可能，巴拉巴拉之類的，重複到我會背，長達兩年多的冷言冷語，這話題幾乎都不願意再提起，幾乎我是要放棄抗爭了，一線生機竟是不好玩的學測，急欲逃出這個城市，想在新城市得到自己想要的生活。很少回家，即便車程只要一個多小時，我卻不想回家，將自己封閉，跟著大學同學四處廝混，荒唐不羈生活。非必要時刻，絕對不打電話回家，除非母親使用奪命連環叩，萬不得已的，接起電話，母親總是和善的和我說著話，想我，我總是冷言冷語的回話，別說五分鐘，儘可能兩分鐘後就掛，知道母親會難過，會傳很傷心的簡訊給我，我簡略的看過後，通通刪除。留著的，只有當時女友傳來的，所謂的愛的簡訊，只有在固定要錢的日子，才會打回家，出事要錢也是打回家，母親生病了，比哥哥離開家時還要來的嚴重些，孩子都不在，下班回到家，不開大盞燈，只開了盞檯燈，坐在廚房裡吃飯，也許那些也不能叫晚飯，因為沒有任何人陪她吃飯，關心她，不愛開伙了，因為只有一個人，她孤單的沒力氣開伙弄飯吃，有幾個和母親較好些的鄰居們，看母親也不愛出門逛逛市場，想盡辦法約母親逛逛市場有哪些好玩意一起逛逛，看看也好，母親總是回絕，總是說好累，想回家休息，但到家又是那樣，沒人說話，我這孩子又不愛接電話，哥哥又太忙，忙著畫畫，日子久了，原本就存在的病因，更是因此的加重，沒人照顧。直到我回來，可以說是因為唸的很糟，不得已的得回家，也可以說是，在以為我很幸福的那個階段，她卻劈腿了，聽到不該聽，知道太多另一半的秘密，有時候不是好事，用了一個下午的時間，將原本屬於倆人的房間收拾乾淨。她一次也沒來住過，而我是因為她而換到她想要的環境，只是換好環境了，她的心卻忘記要一起帶過來陪我一同，用了最快的速度打包好所有垃圾，可以給房東先生就給，其餘的，貨運公司不願幫我搬的，能寄的就寄剩下的丟，風塵僕僕的自己騎車離開那城市，又回到所熟悉的台北，當我大口呼吸，告訴自己一切沒有退路，再也無法回去，即使我是多麼恐懼這一切，我得和母親，徹底的談清楚，那邊的房子整理結束，我一次也沒和母親提起過去生活，只專心在搬台北的家，等家整理出一個雛形後，好疲倦，但從那天起，我有一間燈光微弱的房間，我的自由空間。 ------ 當我開始工作，每日醒來的早晨，都覺得自己像極了機器人，好準時的起床，彷彿帶上副面具，像是個我不認識的人一般，有時像似出竅，當我站在鏡子前，幾乎都要認不出那是我了，做個有責任感，能夠承擔的人啊，工作後眾親戚交代我的話，我也這麼期盼，自己能承擔責任，不讓人瞧不起我做的職業，親戚還這般說，別讓母親失望了，要好好的照顧她別又辜負，越是這麼說著，自己的壓力越大，凡事我都想著要做到最好。可是，我好疲倦，疲倦到有時我甚至會忘記自己是誰，回台北後，我甚至鮮少落淚，因為哭不出來也不允許，我不願被碰觸那傷口，那一大段的記憶通通拋諸腦後，這是一條我自己選擇的路，是好是壞，都要承擔後果，咬緊牙撐著，即使我幾乎不知道，這麼累的理由是啥，也許是因為，存在於這個世界上，最需要的就是金錢，講起來銅臭味重，卻是個萬古不變的道理，十足可笑，在賺取大量的金錢，為的不過是，這個家的生活品質，想要求這些，最需要的就是用金錢堆積，我心卻空虛，只好偶爾騙騙自己說，哎，現在存點錢，好為了將來，等將來穩定些，搞不好有女朋友，就不需要擔心其他，只期盼自己，不要忘了如何愛人，忘了如何愛著女人，不要遺失了那顆，去憐惜她人的心，日日夜夜低喃著。 ------ 母親總愛在我看書時，問我：『女兒，妳愛不愛我啊？』雖然很敷衍但卻是真心，說：『愛啦，妳不要一直問。』多數的女兒，都是愛自己的母親，因為她用盡力氣生下妳，再怎麼氣她，她終究是是妳母親，在她眼裏始終是個孩子。多數的大人，曾經也是個小孩子，只是長大後就忘了曾經，忘了童年樂，因為被現實打碎夢，還得承擔一家子的問題。 ------ 快樂，該是很單純的，我只是一直在找尋著，那樣純粹的簡單與快樂罷了。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59.112.180.24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