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3)
子時,午夜。從車站走回家,是的,走。舉足一步步。
穿著白色短袖合身T-shirt,口袋褲,腰繫上灰色外套,背籃色背包。
馬路上人少,空氣中多了些自在的成份。
路燈煢煢,排排照明街道。車子囂然而過,多是taxi。
一台接一台,像從籠中放出來,張開雙眼尋覓獵物。
沿街的公寓多已熄燈,小朋友們早已就寢,呼呼入眠。
另有燈紅酒綠處,夜生活,璀璨欲與日光相抗衡。
我不在,不在夢中亦非屬於此刻的璀璨。路人,就是我的名字。
街犬數隻。或蜷伏角落,或步伐叮叮咚咚地漫步。
死的建物,夜半的學庠。躺著注目路人如我,經過。
太多脫序的自由感侵入體內,我竟想引吭。
那一唱,牽動顫痛的糾葛。思念流洩而出。
夜漸深,想必你已熟睡。我也該早早返窩休息吧?
如果幸運,或許能同你入夢。
但...唉,快別妄想。
此刻,他正環著你好眠,又怎夢得見你!
怎有可能與你私會?他怎麼許?
路長長地長長,彼端,便是囚我的閣樓。我的避難所,窩。
動物都要有個窩。昏鴉歸巢,倦客思家。
一步步,我也漸趨疲憊。
想起柔柔的床,玫瑰色的夢,還有闔眼時閽暗一片。
路途總該結束。
明天,找森出來吧!一樣在美麗的週末時分。
森可以陪我攪著杯中的Latte,Cappuccino等等之屬。
與我道盡一切不論有無意義的抱怨及想法。
也只有森能同我耗費恍惚的時光。
反正有森陪我...。你呢? 好好陪他吧!
既然你很愛他。
裔 on Sat.
起床已晚,播給森的電話,沒回。
白日陽光好不燦爛,浮雲沒有蔽日。僅是朵朵徜徉著。
天底透藍,清涼的襯底藍。
捲起衣袖,打掃房子,趁陽光還照耀時。
音樂點點漂浮房間裡,我東抹抹西擦擦。
獨處時,不曉得還能做什麼。
除了身體的勞動,與思念。
你是如何開心地與他嘻遊在日光下,
是如何親密地相伴?
不成文的規定,我僅能在非假日存在。
假期,我空洞的同意字,識相是首要任務。
悄悄走出你的生活,或說,你們共同的生活。
龐大的機制,我螳臂擋車,節節退敗。
你既是如此與他生命共同體。
為何卻又彎入我的生命?
如果,
在陽光下洗衣,衣服會不會混入陽光的味道?
在陽光下拖地,可不可以特別明淨?
把自己敞在陽光下,會不會也變得陽光?
"不會" 若你在身旁,會說。"你笑,天就亮了。"
我會微笑,順便咬你一口。
但你不在。
甜蜜只在你施捨時才有。
我的剩餘價值連我自己都懷疑。
坐在沙發上休息。清理工作已告一段落。
為自己泡了杯溫奶茶,將杯子捧在手中
讓掌心飲遍那溫醇的溫度。
暖和暖和掌,心。
晚上,你們會去那兒逛呢?
我不該待家裡了! 去外面走走。
或許,或許你會給我個信息吧!
裔 on Sun.
kuos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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