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癌
是的,對妳我早就沒什麼好說的了。
至於是出自愛、恨、矛盾甚至是牽掛也早就不再重要了。
反覆的思念或是悲傷只不過是生活上的一種附屬品,緊緊的附著在每一口氣中。
每一口氣所帶來的附屬品是如此的自然,令我無法懷疑它的存在。
無庸置疑的,我還是會想念妳,與從前無甚分別,甚至更加強烈。
半年也許真的太短,也可能是我選擇的方法錯誤。
無論墮落或忙碌,所有可能的方法我全都試過了,只差道德上的淪喪。
這種走投無路的地步已使我的內心逐漸被醜惡的想法侵蝕,總有一天一定會到最後。
在過於質疑的生命之中,也許那才是我的最後手段。
是的,沒什麼好說的。
如果以我對妳的膚淺瞭解,一種出自於過度信任的盲目的話,想必會認為我很絕情吧。
對不起,這不是對妳絕情,而是對我自己絕情。
我沒有必要對妳絕情,因為在你心中已沒有屬於我的情的那一部份。
沒有受詞的話,前面的他動詞是不可能成立的。
我絕的不過是我自己對舊情的反覆纏綿。
這件事在我最後一次通電話給妳時我就已經很清楚了。
從話機之中傳來鍵盤敲擊的聲音時,我就已知道什麼叫一廂情願。
所以,妳也別再一廂情願了,放過我吧,即使只是一句話的保留也好。
我不想得到任何關於妳的隻字片語,無論妳過的好不好都已與我無關。
好的話,那是妳的幸福更是明智的選擇,我恭喜妳,真的。
不好的話(如果有這可能),那請妳自己多加保重。
很遺憾,我對於妳在不好的假設之下,沒有任何同情或關心。
我現在自己要煩惱的事情比以前來的多更多,想看到的盡頭至今依然模糊不清。
盡頭啊,一個「最後」要到來真的是如此難又罪惡嗎?
想必妳看到現在的表面的我應該會覺得很欣慰吧。
是啊,我做到了很多妳以前要我做的事。
光是能夠走入人群這件事就夠讓妳不可思議了吧。
每天燃燒自己的生命來充實自己,這不也是妳所冀望的嗎?我真希望它快點燒完。
雖然表面上做到了,但是內在卻是更無可救藥的黑暗。
如果說我得了什麼病的話,應該可說是「心癌」吧。
我早已喪失去追求治療手段的意欲,我深知它無可救藥。
我喪失的是最後的一點信任,信任這世上還有童話的愚蠢。
也許在很久以前某個時候,我就已經染上這不治之症。
或許我還應該謝謝妳,畢竟妳的存在曾經也是一種止痛劑。
該根治的病源卻一直被我所隱瞞,直到今天這種地步。
但也是因為妳的出現,才讓我察覺了某個損壞的部分。
又因為妳的離去,讓我明嘹有些東西再也不能改變。
我想我永遠也無法忘記三年前的夏天,妳我都還穿著高中制服的模樣。
我記得我總是低著頭走在走廊上,不用面對任何陌生的眼光。
悶熱的教室總是令人心煩意亂,考不完的試令我疲憊。
老師授課的內容對我而言經常都是很無趣的,我不知道我為何坐在這裡。
但是那時的我是喜歡到這個髒亂的教室裡的。
在這裡我有朋友、被認同,最重要的是對面的那座樓有妳在。
回憶放久了也許會褪色,但是影像依然刻畫在我視為存在證明的回憶中。
忘不了才是最糟糕的事。
隨著歲月流逝,漸漸的痛苦的回憶褪去,只留下溫暖的記憶。
我不相信那段日子沒有任何哀傷,只是我無法忘懷那美麗。
生命中的一點快樂,總是用許多痛苦換來的。
但到最後,剩下的只有好的記憶,這一點真是令我吃驚。
而我更確定了那段時間是目前為止最好的一段時光。
但沒有對照的話,就不會讓我察覺現在的日子多麼令人無法忍受,甚至令人唾棄。
那麼,美麗的回憶是否有其存在的必要?
既然一切都已在回憶中,那就不需多說什麼。
從指尖流洩出的音符早已治癒不了我的病。
我再也聽不到一個溫柔的聲音要我放下那把六弦琴去陪她。
很抱歉,我真的要把妳當作一個已死去的人。
反正我對妳的瞭解早已經崩壞,現在的妳是我所不知道的妳。
陌生的妳對我不具任何意義。
說的話妳聽不到,想的事妳不會懂,連我僅餘的一點思念都無法向妳訴說,
那妳跟死了有什麼不一樣?
講出這句話連我自己都覺得自己是個無情無義的人,配上現在的心境真是相得益彰。
但是,我還是希望妳在那個我看不見的世界裡,依然能像以前一樣微笑。
雖然倔強,但妳還是會有妳的溫柔。
在我的世界裡,我會靜靜地看到最後,看最後會不會被淹沒。
也許未來沒那麼糟,但前提是我必須治好我破損衰敗的心。
如果我哪天發現因為妳的離去,使我在不知不覺中死去或痊癒的話,那該怎麼辦。
死了的話我不會怪妳,畢竟是我咎由自取、無病呻吟。
如果痊癒的話,妳會不會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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