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同期、前輩,還有我73
「邱憲澤,過來,我量一下」
『咦?夠了吧?還要買嗎?』
「再一件就好,弄髒才有得替換啊」
我害臊得滿臉通紅地走往女友面前,把雙手平舉,她俐落地拉起皮尺往我腰上面一環
『抱歉……我個頭太大了日系品牌很難找到我的尺寸
是說,我大概知道自己的腰圍,吊牌上面也有標,一定要這樣抱著量嗎』
「你管我♥」
撲在我懷裡的麗雯仰頭對我笑著,她眼睛彎成漂亮的月牙
儘管說「隨便穿就好」,出發前她還是拉著我到平價快時尚服飾店,
幫我挑了兩件上衣,發熱褲、發熱衣各兩件
在臨走之前又覺得不妥,現在我們在防潑水保暖褲的區塊物色
還沒完呢,因為麗雯大人說「我剛剛看到兩雙有特價,所以買完再去防水鞋的櫃逛逛」
啊,當然這些錢都我自己出的,只和麗雯借了一些錢換日幣
我有說等領薪水就立刻還她,她卻在我耳邊說「傻小子急什麼,用身體抵債也可以啊」
還拍了拍我的臉頰
這………我是交到哪來的壞員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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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天之後,沒幾天麗雯就通知我說明章那對有回覆可以出發的日子
反正我是最不用煩惱請假、開店等事由的人,就給他們去商量了,我只要顧好自己
後來跟麗雯確認,才知道她抽到的機票是北海道,這也是我們出來治裝的主因
我有問她一般來說抽機票都是雙人,為何會抽到四張,她就跟我裝傻
那個表情和小彤在想壞點子的時候一模一樣,肯定有鬼
說到小彤………我也一陣子沒回老家了,要不要趁開始工作前回去
順便帶麗雯回去給大家認識
思及此,我低頭望向用手指抵著嘴唇,在物色哪雙防水靴性價比比較好的女友
我在和她當同事的時候,就常被她思考時會不經意做出的這個小動作迷得神魂顛倒
「這雙好了,有拉鍊比較好穿,我以前買過一雙沒拉鍊的光是要穿上去就搞得滿頭汗
你臉好紅耶,要不要喝水?」
雖說12月了,莫名來到25度的高溫讓我們都穿著短袖逛街
我很肯定自己臉紅的原因不是因為天氣熱
『啊!不………我沒事,那就這雙,希望有我的尺寸』
「哎呀一定有的啦,你要什麼顏色?你選那雙沙色的話,那我要咖啡色的」
當我在試穿的同時,店員小姐也問麗雯是否要試穿
她連忙說不用,只要對方拿她的尺寸就好
嗯………今天這種悶熱的天氣,就算她穿偏透氣的慢跑鞋,味道也是會很恐怖的
會害羞很正常,我就當作沒看到
看麗雯說著『哇~和豬豬穿情侶靴耶~』,興高采烈的模樣,我好想緊緊把她抱在懷裡
我現在有充分理解到「我女友世上最可愛」的道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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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西應該都買齊了,可以回家了吧?』
「那是你的東西,我還沒買呢」
『咦?』
「那我問你,從早上一出門到現在,都是在幫誰買東西?」
『我……』
「你可以逛街,我就不能逛嗎?」
『可……』
「大聲點,聽不到」
『可以……』
「那就走吧,反正今天又不是騎機車,怕什麼」
『喔………』
兩手掛滿大提袋的我,被麗雯挽著手往其他樓層走去
我每次和麗雯逛街,都很佩服女生有這麼大的耐心
我買東西都是五分鐘內決定,她非得比個好幾家才願意下手,甚至到最後還不買
但她開心就好
她買了一頂毛線帽給我,說萬一北海道很冷可以多戴一層保暖,
還挑了任兩個打八折的背包+小包給我,我這才發現……她是要藉此買東西給我
當我連忙說我能自己付,她就用一句「到時我東西也要給你揹啊,是投資」,堵了回來
這………我到現在才發現她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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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我們再去逛最後一個櫃,就『差.不.多』可以吃飯了」
『還………還有……啊…我的腳…快、不行了』
「再一個就好,加油,我很快的」
『妳兩個小時前也說很快』
「真的啦真的啦,就在前面,走吧」
她拉著我的手走到一個飾品攤
一整排的銀戒、耳環、項鍊,還有皮製或七彩繽紛的石頭做的手環、鑰匙圈等等
「欸,色豬豬你覺得哪個好?戒指?還是要手環?手鍊也不錯呢」
『我不太懂女生的東西耶,選妳順眼的吧』
「那怎麼可以,這是『我們』的東西,當然要一起挑啊」
「咦?」
我下巴簡直要掉到地上
啥!!我沒聽錯吧?難道我觸發了情侶的經典支線【買成對飾品】了嗎
這是不論戀愛遊戲、漫畫、動畫,甚至A漫裡面都會有的經典橋段啊
我壓抑住想和足球選手射門成功一樣,跪在地上滑壘慶祝的衝動,再問一次
『「我們」?「一起」?「挑」?』
「你是開心到腦袋退化成原始人,只會講單字了是不是?對,我們、一起、挑」
麗雯模仿我的語氣,還擺出猩猩抓頭的手勢揶揄我
既然這樣,我也不由得認真了起來
要選成對的飾品,當然是王道的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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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員還推薦我們可以用各國的硬幣自己做戒指,更有意義,而且價格只要銀飾的1/5
這個選項相當熱門,放了十台壓鑄機的桌子座無虛席,我們就先去挑選硬幣
「我們挑同樣款式的硬幣,然後選彼此的出生年,你說好不好?」
『咦………』
「因為…………我想把喜歡的人出生那年戴在身上,來紀念這個緣份」
麗雯說完,臉上像噴火一樣的紅,我當然馬上答應這個提案
我們聽從店員指示,笨手笨腳地用機器把硬幣中間開洞,放進壓鑄機壓成戒指
經過我們親手拋光、磨去缺口的銳利面
店員再整理一下後,兩顆閃亮亮的戒指就放在我們面前
「欸,你忘了什麼」
『嗯?喔對!付錢』
「不是啦,大木頭,這樣!真是的,這還要我教喔!」
坐在我對面的麗雯,隔著木桌把自己的右手伸了過來
我沒有實際量過,但當下的心跳速度肯定和破處那天有拚
滿腦都是「怦咚、怦咚」的聲響
幫麗雯在右手無名指上戴好戒指後,她也執起我的手,俐落地幫我戴上
「這樣………我們就真的是一對了呢」
『呃………嗯、嗯……嗚…對……是、是啊』
「我一個女生都沒哭,你是在哭屁哭啦,笑死耶」
『我哪有哭,眼睛癢啦,就很感動啊,妳自己還不是鼻頭紅紅,還笑我』
「我是過敏啦」
我們後來還挑了成對但不同顏色的彩色礦石手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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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開心……真的、真的好開心呢,阿憲」
雖說東西大多都我的,但我還是想先護送女友回家,於是扛著大包小包進麗雯家
由於我們晚餐有喝酒慶祝,一進門她就雙手勾著我脖子,眼神有些迷濛地看著我
『我也是,幸福到不禁讓我覺得這麼幸福真的好嗎?』
「烏鴉嘴,不准你說這麼不吉利的話,要處罰」
她踮起腳尖,不由分說地吻了上來,我也把手上的購物袋扔到地上,
環著她的腰,用不輸給她的舌吻回應,手更是大膽地往T恤下襬摸了進去
「噗呼……今晚,住這吧」
『好』
「呀呼~~最愛你了,豬豬!」
麗雯高興得往上跳,夾住我的腰的雙腳還因此撞到門,
我趕忙扶著她的屁股,怕她摔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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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面
「欸!喂!楊明章!你給我說清楚,為什麼今天又有好幾桌的酒錢、菜錢都沒收?」
『囉唆耶,妳這女人一定要管那麼多嗎』
「要不是會計要我幫他們反應,我才懶得管你,說,你還要給他們吃免錢的吃多久」
『啊就大家兄弟,開店當然都是吃來吃去的啊,
我以前也是這樣,朋友開店給人家請好多次,現在我開店了也一定要請回去的啊,
不過也才吃幾個菜還有酒,跟人收錢很難看啦』
「如果喝幾瓶啤酒,炒個菜我倒無所謂,可是他們都專點貴的啊,
光是這禮拜龍蝦就不知道給他們吃幾隻了,威士忌也是,都他們喝免錢的耶!」
不同於戀情逐漸升溫,如膠似漆、打得火熱的阿憲和麗雯
明章的熱炒店打烊後,這對正上演對簿公堂戲碼的冤家,也是另一種形式的打得火熱
「你要擺闊沒關係,但開店這兩個月以來,進貨等開銷都在燒你的存款啊,
我是在擔心你耶,醒一醒,振作一點好嗎」
當老闆卻沒老闆的樣,陪上門的「朋友」喝得一身酒氣的明章只穿著一條內褲癱在沙發
這副邋遢樣讓宜恬更是火冒三丈
「算了,我要回家了,你記得去床上睡」
『哎呀,我知道妳都是為我好啦,親愛的宜恬大小姐,
可是啊……我們做兄弟的…人情義理就是得顧,嗯……別生氣,我知道分寸,好嗎?』
當宜恬正想離開這個充滿燻人酒臭味的房間時,
明章像要挽留她似的,撐起醉到坐不直的身軀,說出道歉的話語
但這些日子以來,這樣的話語宜恬已經聽過不下百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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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想說乾脆扔下明章不管,可是每次她都會心軟
看到心上人為了沒必要的應酬喝得爛醉,吐得一身,她也會陪在身旁幫他清理、善後
總覺得若就這麼放著明章不管,他總有一天會把自己搞垮
像現在,她也因為明章一句『我站不起來……廁所…我要尿尿…』
而扶著走路東倒西歪的他進去廁所,幫他脫下內褲,扶著鑲了幾顆珍珠的屌讓他小解
宜恬慶幸自己從小有聽話去學游泳,學會比一般人還會憋氣的技巧
否則會在他把這陣腥味撲鼻的尿給尿完前被臭暈,她就有因此嘔吐過的慘烈經驗
『嗯………』
「幹嘛,欸不要抱我,你很臭!全身都是酒味還一身汗,不要抱過來」
『我想打炮,宜恬……我愛妳…一起洗澡就不臭,來打炮…我想要……嗯…呼鼾…』
「唉………你都醉到站都站不穩,尿尿要人扶屌還打個屁炮,我扶你去睡覺啦」
把邊走邊睡的明章扔上床、掙脫他一直想抓上來的手,幫不斷喊著要打炮的他蓋好被子
宜恬走到客廳,替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
「唉…………」
伴隨著房內的陣陣鼾聲以及囈語,
她對著手機裡,熱炒店剛開幕時的四人合照嘆了一口氣
「現在還在想這些有什麼用」
她一口喝乾燒灼喉嚨的琥珀色液體,試圖藉此把對那個人的留戀燒掉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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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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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編輯: kawazakiz2 (101.12.147.124 臺灣), 12/11/2025 16:59: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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