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共犯㈡
酒意退去，飄著的小雨讓天空只有灰濛濛亮，窗子上一排排的華露更顯清涼。
「你給我時間想清楚，我再去找你。」她凌晨發來的訊息我還未讀就匆匆退了房。
「後悔嗎？」車站前等車的我點了根菸回覆她的訊息。
「真的要說後悔，是後悔沒有繼續下去。」
話題持續著，很多礙於朋友身分時，不能直白提起的問題，我們一來一往。
我說著對於未來的迷茫，這幾年遭受的不公平，以及對於越矩的掙扎；她聊著這幾年看似有進展的感情卻每每讓她嚐盡苦頭，同居生活的窒息感和頻率直線下滑的性生活。
從心理的不滿，到生理的渴望，我知道了她做愛時最喜歡的姿勢，她知道了「那件事」造成我心態的大轉彎。
遙想認識的這幾年，剛開始她只是個失戀的女孩，彈著吉他哼著歌，電話那頭問著穩定交往的我，關於信任、關於未來的想像、關於感情上的種種。當然也包含性。她也是『事後菸』的第一個聽眾，這種並非男女朋友的交往形式異常地吸引著她，羨慕這樣沒有拘束的關係，卻也忌憚著這種非主流的感情觀。
後來的她有了新的關係，一個短短幾個月的男友；一個能上床，但說好不交往的對象；到現在朝夕相處而交往的同學。
我居住的城市，捲髮的女孩站在路旁尋找著白色的轎車，熙攘的街我卻一眼認出了她，簡約的打扮也不掩氣質，也難怪連在等車都能被路人搭訕。
簡單的晚餐，西岸的海堤。
夏天的風有些黏膩，近處的海潮和遠方的霓虹，看得見都市的繁華，卻能聽見安心的潮浪。這是我以前唸書時最愛來的地方。
「這種地方你帶多少女生來過？」她挑釁般嘲諷著我。
「說真的我也不記得了，但我很喜歡這裡。」
「哇？騙都懶得騙喔！」
「靠杯，我要騙妳幹嘛啦，啊妳今天出門是不是騙男友？」我也不甘示弱。
「我說來找朋友啊，可能會住一晚。」
「妳不是說晚點的酒局取消了？妳還要留下來？」
「所以等等回去吧，這樣明天就不翹課了。」
當妳提早告知下一個約取消沒有要留宿，本來以為這就是她給的答案。
話題聊著聊著又回到了那一晚。
「我本來以為我們會很尷尬，但你看起來很輕鬆，我就沒這麼緊張了。」她故作鎮定的樣子其實我都盡收眼底。
「喝了酒本來情況就容易失控，所以下次要一起喝酒的話可能要想一下了。」其實我也是故作輕鬆，但她也沒有戳破我。
從海風到空調，我們彷彿都在丟擦邊球。話裡話外彷彿都在試探。
「其實我不想讓妳這樣回去。」往車站的路上我開了口。
她會心一笑，說：「想要我留下來？」笑容伴隨一點狡詐和大膽。「其實一路上很多旅館欸。」
「幹嘛？想開房間？」耳根一熱但仍然脫口而出。
「你想要嗎？我可以啊。」聽到這樣的回答我轉頭盯著她。
三歲的年齡差一直讓我把她當個女孩看，紮實地忘了這幾年來妳經歷了更多，漸漸熟識這世界不同的面貌，純和欲交織的網：純的是妳咧嘴笑時露出的皓齒，欲的是讓人心癢夭夭桃唇；純的是月牙般彎起來的明眸，欲的是藏在上瞼中勾人的眼線。網著任何垂涎於她的人。
臨停的車位。我俯過身靠近她，濃郁的體香衝擊著已無理智的大腦，略帶粗魯地吻著妳，心裡忿忿怎麼不早點把話題聊到這份上，手不安份撥開罩衫摟上她的腰，皮膚被海風吹得沁涼，卻難熄早已熊熊的渴望，這次沒有酒精作為藉口，仍然吻得熱烈，恨不得將對方咬進口中品嚐。
第一次的汽旅體驗，新奇四處張望著，畢竟租屋處是她們的愛巢，我不想在房間裡留下痕跡。但這房間確實無法讓人滿意，好險她之前沒有來過這種地方，也算是我私心想佔有她某一部分的第一次。
不同於昨天出門的精心，今天的她以居家的棉褲和外套示人，雖說輕鬆但說已經洗過澡的她還是噴上了昨天的香水。
臨停畢竟是臨停，昨晚妳依然下了車，但走之前把選擇權丟到了我手上。「你還要赴約，我明天的課也沒有請假，明天換你來找我。」
過了一晚仍然沒有冷靜。車子駛進她家附近的旅館，廉價旅館的地毯吸附多年的二手菸，從脫鞋的玄關到樓梯，二樓簡單的一張床和八腳椅，沒有任何令人驚喜和意外，但她像個孩子一樣東摸摸西看看。
而我就坐在床沿笑看著她，好奇完房間是時候好奇一起進房的人了，走到跟前，將頭向前靠，正好在妳胸前的位置。
將臉測過一邊，我說：「後悔還來得及喔，馬上載妳回家。」
左手輕輕揉著我後腦的髮絲，右手兩根手指像人走路那樣，從背脊輕佻地出發，爬過我的肩，捻了捻耳垂再抬起下巴將我的視線仰起，她猝不及防地吻了上來，在呼吸尚未變得更沉，又在耳際輕道：「我不要。」
抓著她的纖纖玉腰，一個轉身將整個人翻倒在床，比起急著褪去自己的衣服，我更喜歡看到對方已經被脫得狼狽不堪的樣子。當然這種過程不被對方察覺是更好玩的，將她夾在胯下，外層的衣物在我們舌頭打架時，已經被我脫去，正當我想拉下她的小可愛時被一聲呵斥：「不要！去關燈！」她嬌羞地抓著衣服。
只有浴室門上透出來的冷白光，幾乎無法看清對方只能摸索，但屏棄了一部分的感官換來的就是其他部分的敏感。從她的小可愛下方滑進胸墊裡，是上次沿著身體的地圖沒有找到的敏感點，她的乳頭因為興奮而矗立著、敏感著也渴望著。
渴望被人輕輕觸碰，渴望著被眼前人撫摸，渴望著被眼前非男友的人挑逗，渴望著被眼前並不是男友的我。以淡棗紅的點為中心，舌尖為筆以沫代墨，我開始作畫，來來回回有濃有淡，伴隨著女人的美妙輕哼，一邊輕柔一邊粗魯，當然不能顧此失彼，但作畫是件細緻的事，右手自然是不拘小節蹂躪著，在乳白的膚上留下道道肉紅色的指痕。
「要進去了嗎？」
「我想幫你吃。」
通常都是男生指示，很少聽見這樣的主動。
仰躺的我從攻變成受，雖然看不清楚，但隱隱約約傳來了「啵…啵啵」和吸口水的聲音，溫熱的包覆感讓人有些恍惚，她青澀的技巧偶爾沒有收好牙齒，但總是瑕不掩瑜，她一手掌握著佇立的棒狀物一手撐著床，我一手扶著她的臉，拇指輕拂著時而鼓時而束起的臉頰，一手抓著她將下身轉至我手能觸及的地方。
棉褲的綁帶不緊，輕鬆就能解開，褲頭只退至膝蓋，因為不想打斷妳我口交的節奏，指頭隔著女人最後一層防備，刺激著最私密的部位。說來奇怪，明明是最後一層防備，卻總是被設計得如此輕薄，甚至加上蕾絲、裝飾，不可褻玩的同時卻又引誘著人。經驗稍淺的她還不懂這些花裡胡哨，也許有天會有人告訴她吧，我想。
但出乎我意料的是，她的水已經從裡透到外，不僅僅沾濕，已經可以說是浸濕了，甚至從花蕊中心，有道水痕一路滑落。這時我才明明白白知道這女人真的是水做的。
「幹我。」妳嘴離開了我的下身，湊近我的耳畔說。
戴上套子，我把挺拔的一部分自己，沿著水源頭，經過陰戶、陰唇再深入其中。雖然她的興奮幫了不少忙，但每進一寸她都氣聲說道慢一點，溫熱感從頭部慢慢傳來，一直到陰莖沒入她的陰道，此時的水也沾到了我的腿上，我的腰慢慢動了起來。只能慢，還沒適應的大小前還有稍稍抗拒，好險無毛的陰戶少去了抽動時的刺痛感，沒多久就成了我的形狀。
打砲只是規律的抽插，做愛是每一次進出都希望對方快樂、舒服。
從以前就好辯的我們，在床上依然不遑多讓，她說背後式沒有感覺，而我最喜歡的就是從背後來。
她說之前的對象是上彎的，跟他上床是最舒服，雖然知道大家各有千秋，但我就是不服輸的個性，超過平均值五公分還就不信會輸人。
她說現在的男友都是敷衍了事，於是我變換著各種姿勢，躺在身下被插；趴在身前捅；跪坐在腿上被頂，側仰在身前一腿掛在肩上被進出，中間不知道求饒了多少次，妳一直說著真的不行了，甚至在背後式時往前爬想要拔出來，反而讓人更想欺負她，成就感和優越感倍增的當然更不可能這麼輕易放人。
一直到本來她就不熟悉的女上時，她喘著：「我腿是真的沒力了，搖不動了。」
「那我射哪裡？」
「都可以，但我想要你射我嘴巴。」
聽到這話，又再一次被妳深藏不露又純又色的一面激發，弓起雙腿腳掌撐著床，有了支點後抓著她白釉般滑嫩細緻的臀不斷撞擊著。
「妳水越流越多是怎樣？」
「被不是男朋友的人幹這麼舒服？」
「不是說不行了嗎？怎麼開始自己動起來了？」
「嗯…啊…真的好爽…啊…啊…」
「好久沒有…這麼舒服…我第一次做這麼久…」
「好喜歡…你頂到…那個點…嗯啊…」
大概是失了理智，我開始用一些背德的台詞羞辱她。
而她那晚弄濕了一片的床單。
這一發射在了嘴裡，女生要求。
還張口讓我看她用舌頭攪動著稠稠黏黏的白色液體。
「你的沒味道欸。」語畢妳直接一口吞了。
「靠杯啊！妳吃掉幹嘛啊！」我嚇死。
「沒味道啊，我吃過很臭的那個我就不敢吞了。」她一臉輕鬆。
「幹我第一次遇到吞掉的女生欸。」我嚇死。
「那你敢親我嗎？」她湊上來。
「對不起我真的不敢，口完我可以接吻，但我還沒準備好要吃自己的。」我嚇死。
「我只是鬧你啦，但我要躺一下，我真的好累好喘。」
「好，但是床上一整天都是妳的水，要躺哪裡？」
我們窩在床的角落，繼續閒聊著，彼此的經驗人數，好笑的上床經歷，難忘的上床經歷，然後她說：「你是天生就很會做愛的人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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