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營業部的小伊 了斷1
就算我把FB等社群上的通知關了,每個月的月會還是提醒了我生日即將到來
今年的生日勢必特別難熬,因為少了一個很重要的人陪我一起過
印象中我從國中以後就沒有在過生日了,主要還是在班上根本不受歡迎
一開始還興致勃勃地邀人家,想說過個和漫畫、連續劇裡面看過的那種生日派對
但當時是個小肥仔的我根本就沒朋友,別說女生了,半個男生也約不到
高中讀男校也不可能有這種美麗人生,之後覺得麻煩就沒在過了
只有爸媽象徵性地包個紅包給我,但大學後也沒拿了
「生日」這兩個字,對我來說就是「來到世界上的那一天」,沒啥特別的
所以我一直很羨慕有一群人陪著過生日的那種人生勝利組
和艾琳交往那段日子當然也是會慶生,但我們那時還很窮,頂多就吃個飯、做做愛
最難忘的當然還是伊嫣了
別說婚後,在當砲友時,只要遇到生日等節日她就會比我還開心,計畫著要怎麼幫我過
就算我說「不用麻煩了,只是生日而已」,她都會精心準備驚喜
還會配合我生日的日子刻意吃延經藥,讓我射好射滿
撇除肉體上的歡愉,在情緒價值上她給得真的很滿
我們相遇到結婚才短短三、四年,但伊嫣在我生命中已經佔掉好大的一部分了
可是我卻親手把這麼好的女人推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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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這幾個月的懊悔,好不容易也漸漸習慣了沒有她的日子
的確都是我的錯,如果我沒有被Annie誘惑,沒有一時衝動應她的約去摩鐵,
今天我就還會跟伊嫣一起慶生
是啊…………該做個了斷
是應該讓她自由了
像伊嫣這麼好的一個女生,不能再耽誤她的人生了
就讓我一輩子沉浸在懊悔中贖罪
有些人說日子一久了就會逐漸忘去聲音、長相,
但伊嫣的一切都還清清楚楚地印在我的記憶裡,
就像上次在家裡聞到的那股被我嘲笑過像進香團,惹她氣了好久的香水味
全都是那麼地清晰,就像她還是這個家的女主人一樣,從來沒有離去
我開始想著那張一直擱在家中的桌上,只有伊嫣簽名的離婚協議書
『欸,威利,先把手邊工作存檔過來找我一下』
「嗯?喔,是,徐哥」
肩膀被人拍了一下,讓我從忽然湧現的惆悵中醒來,現在還在上班,該打起精神了
只見徐哥逕自往被我們戲稱為「小黑屋」,類似倉庫的小隔間走去
通常只有出大包,或表現特別差的人會被他叫去那裡面罵
我當然也有進過幾次,老實說壓迫感很重,沒有一個人進去會笑著出來的
我最近都沒犯錯啊………照理說啦…是怎麼了
進到小黑屋裡面把門帶上,徐哥皺著的眉頭透漏不太一樣的訊號
那不是憤怒,而是……關心
『我不拐彎抹角了,最近關係有比較好嗎?關於你太太的事』
「啊……………呃、………就、就老樣子」
『還是沒和你聯絡嗎?』
「嗯…………我也在想是該做個了斷了」
『最近是淡季,你要不要趁生日休個假,去散散心之類的?總覺得你快把自己壓垮了
你阿強學長也有來跟我說,他怕你把自己悶壞』
我婚姻觸礁的事只有徐哥知道,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超越夫妻吵架的程度
『你考慮看看吧,去休息個四、五天對自己也比較好,就這樣,沒事就回去吧』
「嗯…………我會想想看」
『我還是希望你們有複合的機會啦,只是你這個洞捅太大了,我也幫不上忙』
「我知道,我也打算自己去面對,還是謝謝了」
徐哥話說完就開門走了出去,我也在幾秒後離開小倉庫
同事們理所當然地射來狐疑視線,但因為沒聽到徐哥的破口大罵讓他們很快就失去興趣
最近的確有很多同事趁著暑假帶著另一半、小孩出國去玩
我經常拿到餅乾之類的紀念品,而我通常都會留到回家給伊嫣吃的,她也一樣會分給我
「你怎麼不吃?」
「因為想要分享給妳啊」
我們都會這樣互問,然後笑著看著對方把特意留下來的伴手禮吃下
回到座位上,從堆在桌上的幾個小餅乾中抽出一個,拆開包裝袋
那是我和伊嫣不約而同地認為「長得好奇怪」,
包裝上有個笑臉迎人,由紅色藍色構成的萬博吉祥物的餅乾,塞進嘴裡
「或許出去走走也不錯啊………」
習以為常的甜味和奶油香味在嘴裡瀰漫開,糖份進入血液裡帶來一點點的幸福感,
但一想到未來沒人可以分享這些東西,心情又開始變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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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嗎?老公,上次在日本舉辦萬博已經是55年前了耶」
「好像有聽說」
「下次再輪到日本還要等那麼久的話,我已經變老太婆,還要孫子推我去看了吧」
「搞不好我早就不在了」
「胡說八道!我們一定會一起去看的,到時候一起推輪椅」
「哈哈……是啊…那景象一定很爆笑」
「如果有記者來採訪,還能說『我們55年前也有來過』,很浪漫對不對!」
「妳想去嗎?」
「當然啊!!就在日本耶!很近耶!你不想嗎!」
「想去就一起去啊,決定好日期跟我說,我排假」
「你又是什麼都要我安排喔?」
「我會幫妳扛行李、出吃飯錢啊,行程妳比較會排」
「好啦好啦……但在這之前……」
「嗯?」
「我還要再一次♥」
「剛剛都做了兩次還不夠喔?」
「好啊,那不只行程,連機票、飯店你就自己去處理喔,各訂各的我也省得麻煩」
「唉妳真是的」
「啊……等一下…♥好粗魯………撐得好開…老公……最喜歡你生氣地幹我了~~」
深夜兩點午夜夢迴,忽然夢到這段往事讓我在一片漆黑的房裡睜開眼
死去的回憶偏偏都會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像幽魂一樣爬回我的腦海
坐起後搔了搔頭
想起伊嫣那時說「那我們八月去好不好?當作幫你慶生」,興高采烈地訂好機票、飯店
因為當時我們沒有預料到萬博的門票採預約制,又剛好遇到暑假的旺季
只好每天都在刷是否有進場時間
所以並沒有在第一時間買下,然而………之後我婚外情就被她抓到了,票也就沒買了
「不知道她機票退了沒,或是和新的另一半一起去呢」
思及此,我下了床走到客廳
盯著在桌上放了好幾個月的那張紙
一會
「別再耽誤她了」
我簽上自己的名字、蓋上印章
那晚
是伊嫣離開我後第一次痛哭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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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
終於有想法了
抱歉久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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