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酒吧日常——夜店
一點小過往
沒有你儂我儂 只是有些荒唐
————
我不敢說去夜店的人都是一群拐瓜劣棗，但十有八九都是去尋歡的這個說法，你或多或少也
認同吧？
我不是什麼好苗子，沒資格去評判狂歡箱裡癲狂的玩偶們，但即便是我這個去夜店不超過五
次的人，也是在裡面發生不少事。
夜店是某些人在酒吧喝開後的選擇，已經微醺的狀態下走進夜店，連清醒的尷尬期都不用，
整個人身心早已是亢奮狀態，走進舞池都是最靚的那個仔。
而拜金主義在這裡最顯風采，手上拿著香檳走一圈，就彷彿吹笛手般後頭會漸漸跟著那些嗅
覺極其敏銳、又或是觀察力十分驚人的女孩子。
阿何這樣跟我說的時候，我嗆他放你媽狗屁，夜店這麼黑誰會注意你手上拿著香檳。
阿何看我一臉不相信，招手跟服務生說了什麼，服務生點點頭對著耳麥說話，沒多久就有三
罐黑桃香檳送過來(我印象很深刻，還是螢光瓶)阿何讓服務生倒滿三杯，接過手後一臉很賤
的走出包廂，再看到他時他手上的香檳杯都發完了，取而代之的是後面5-6位的女孩子。
我們的包廂在DJ台後面，在舞池的人如果有注意到的話，可能會以為有什麼表演吧。
那些女孩子陸陸續續坐進包廂裡，才聊沒幾分鐘，就發現有錢的是阿何，而我只不過是阿何
的快樂小夥伴，自然每個都往阿何身邊擠，包廂不大，我的身邊倒是挺空曠的。
也好，第一我是被拖過來的；第二我根本不習慣應付這種主動貼上來的。看舞池裡的人跳舞
，是我在這裡最大的娛樂。
觀察舞池內的人很好玩，有一個人也可以跳得忘乎所以的，也有一對一男女交纏或是喇在一
起的。但更多的是發生在舞池內的愛恨情仇，這真的很有趣，我細嗦給你們聽：
有兩三個男的爭一個女的在那邊互相卡來卡去的甚至要打起來的；
有站在舞池一動也不動，就盯著某個女生看的。我稱這種人為忠狗，這種的最可憐，因為他
來夜店也沒別的意義，就是顧好眼前的女生，千萬別被人帶走了。
也有兩個女的一起進舞池看上同一個男人的，這世界真奇怪。
情慾在舞池裡流動，我看的入迷，包廂裡那些女孩子跟阿何聊得開心，阿何也摸得開心，只
是偶爾他手不夠摸的時候就會推一兩個女生過來陪笑，我不好意思拒絕，只能敲杯配合。
他們喝酒的速度很快，桌上的香檳瓶從兩支變成四支、再變成六支，到後來甚至直接一組上
來，連帶著幾個舞者跟西裝人士舉著碩大的「老闆開酒」LED字牌上來跳舞，阿何也不是冤大
頭，錢都花了自然要爽一把，沒多久就拉著兩個女的出包廂，還回過頭跟我比了一根手指，
意思是一個小時後回來。
阿何走了，剩餘的妃子知道自己沒被土皇帝選中，拎著香檳杯就走了，有幾個走之前還把香
檳杯倒滿被我看到，但我也懶得理，就隨她們去。
可能香檳杯在夜店裡有不同的意義吧，我也不知道。
空蕩蕩的包廂只剩下我一個人——我是這麼以為的，但在我正對面居然還留下另一個女生正
在跟我大眼瞪小眼，我眉毛上挑，眼睛睜大，下唇含著上唇，試圖用表情問對方「妳怎麼還
留在這？」
可能是表情很滑稽，那女生直接就笑了出來，拿著酒杯就在移到我旁邊坐下，笑著說了些什
麼。
DJ的音樂正在高潮部分，即便已經在旁邊了我還是聽不清楚她在說什麼，只能很大聲的蛤回
去。
她又靠近了一些，已經是聞得到香水的味道，柑橘的甜味跟她的短髮很相配，是很典型的開
朗女生造型。
這次她幾乎是靠在我的耳邊問我：「你在耍寶哦？」
人在無言以對的時候往往都會笑出來，我也是。她一個莫名其妙的問題就把我逗笑了，還瞬
間提升不少好感度。
「才不是。」我笑著說，又解釋道：「我的意思是，妳怎麼還留在這裡？」
「哦，我朋友被你朋友帶走啦，這裡有酒就留下來加減喝。」
「不下舞池嗎？」我又問。
「不要，一直被貼很噁心。」
「不下舞池來什麼夜店？」
「你還不是一樣。」
「我是被拖來的。」
「我也是啊！太吵了，我根本不愛來。」
「還真巧，那喝酒吧，反正不用錢。」我向服務生示意倒酒，順手塞給他500小費裝闊。
她接過酒杯，6分滿的香檳一口氣乾掉，我索性直接把酒瓶要過來，她喝多快我就倒多快。
等到阿何回來時，我們已經乾掉一支多的香檳了。
阿何看我在跟妹子喝酒，還湊到我旁邊虧了幾句垃圾話，大意是我嘴巴說不愛夜店，現場還
不是跟妹子玩得很爽。
我懶得理他，把酒瓶塞過去，對著阿何用兩根手指比出走路的動作，意思是要回家了。
阿何回傳OK，又帶著幾個我沒看過的妹子回包廂去了。
剛才喝得不少，加上香檳一直都是我的弱項，走起路搖搖晃晃的，好幾次都差點撞到人。
好不容易走出夜店，卻感覺酒還在胃裡翻騰，估計是沒有Uber司機想載；上一次來夜店最後
被阿何靠腰到翻掉，因為我喝太死了，Uber司機接連來了好幾台都拒載，是後來他多塞五千
給司機，司機才一臉大便的把我弄上車。
人生在世就是要有個有錢的好麻吉。
坐在路邊半刻，想著一時也沒辦法退酒，就往旁邊的公園切進去，一個人坐在鞦韆上發著呆
。
鞦韆ㄍㄧㄍㄧ拐拐的聲音有些催眠，也不知道是太累還是喝太醉，莫名其妙就睡著了，等到
驚醒的時候，旁邊的鞦韆不知道什麼時候也坐著一個女生。
「醒來啦？」她說。
聲音聽著耳熟，轉頭一看才發現是剛才在包廂跟我尬酒的女孩子。
「你怎麼在這？你朋友呢？」我問。
「被你朋友帶走啦，我剛剛才看著她上你朋友車。」
「喔。」我說。「你怎麼不阻止？」
「我朋友是笑著上車的咧。」
「那現在要幹嘛？」
「不知道，很少來台中，這時間還有什麼嗎？」
我搖搖頭，又說：「沒了，不然回我家。」
「不要。」
「那剩這座公園了。」
「那你陪我散步吧。」她說完站起來，拉著我的手就走，我也不想回家，就任憑她拉走。
這座公園很大，走一圈將近一小時。我們天南地北的瞎聊，走累了就在草皮上坐著，休息夠
了就繼續走；有時候她會突然跑到很前面大聲叫我，看我不理她又會跑回來牽著我的手，問
我為什麼不追上她。
這一晚我有種她是我女朋友的錯覺，我們既沒有陌生人的尷尬，也沒有找不到話題的寧靜，
彷彿我們早就認識一樣。
最後我們的腳步停在某間看著很貴的汽車旅館的門口。
前幾天在她家玩PS5的時候又聊到這件事，那時她手上拿著搖桿，很專注的在對抗螢幕內正在
肆虐的魔王，而我的角色早就掛了，我只能坐在旁邊看她奮戰。
沒事幹的我把桌上剩一半的冰結一口喝乾，眼球咕嚕轉動半圈，開口問道：「欸臭女人，如
果當時我身上有帶錢，你會跟我開房間嗎？」
「蛤？」她轉頭看我，又罵：「幹你快點復活啦！我快撐不住了！」
「喔。」我拿起手把猛按X鍵，螢幕上的復活倒數陡然加速，我的角色又出現在戰場上。
這隻魔王我們已經卡幾個小時了，因為她的角色在這次魔王戰中是關鍵角色，有一點操作難
度，而我只能從旁補助，加上每次她死掉時的反應都很好笑，我有時候反而會在旁邊添亂。
螢幕被切成兩半，這次換她那一邊進入復活倒數，餘光瞄到她也拿起自己的冰結猛灌兩口，
接著對我說：「會啊。」
她把身子躺了過來，頭枕在我的腿上，又說：「不然這樣，今天過了這關就跟你做。」
魔王的大招正在蓄力，而我不以為然的挑著眉看她，她臉頰敷著一層紅暈，一臉壞笑，意思
是老娘是認真的。
魔王的招式轟出，我的角色原地罰站被轟成碎片，隨著螢幕暗去，倒影中的我們早已吻在一
起。
嘴唇分離、舌尖上還纏著銀絲，剛才還自信的神情已經被嬌柔取代，她眼神迷離，嘀嘀咕咕
的才擠出一句：「你犯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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