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00412不能勃起的眠】
進入很久很久以前的文藝復興時代。
達文西的「最後的晚餐」和「蒙那莉沙的微笑」;米開朗基羅的大衛
巨人像;拉斐爾的□。中古世紀的佛羅倫斯與羅馬,陽光正燦爛,碧澄的
河流瀉過蒼翠的林間,有一點雪白的卷積雲碎成羽毛狀嵌鑲在湛藍的天幕。
在眠中,什麼都是美好的。
◇
眠的知覺。嶽,你知道嗎?
沒有任何慾望和情感,一切的感官訊息全部被淹蓋凐沒,而存在不再
真實。眠的時候有不可言述的幸福,恍若死亡是對生時最好的解脫。「那
是一隻蟄伏在潛意識裡的獸,等你睡著了,就爬出來然後把在你意識中的
痛苦和恐懼吞噬消化。慢慢地,知覺也被吞噬消化了。」你說。
所以,髮不停地長,細胞不停地死亡。眠之後,就是無盡的空洞。
◇
悲哀嗎?嶽。
你知道,我常常不敢一個人睡的,我害怕有一天醒來就會失去所有的
知覺,你說等那頭眠的獸吃完知覺以後,就會接著把記憶吃掉,就像隔壁
那個患有老年癡呆症的婆婆,就是這樣子在睡眠中被掏空一生的。
嶽,於是你離開的時候,就注定了我必須以肉體持護知覺和記憶的命
運。
◇
昨夜,那男人和我約好了ꄊ
我佇立在夜涼的闃黑的店招下等待那男人。足足有一個鐘頭,那是我
惟一可以清醒的時候。
是的,清醒地知覺自己的空洞和悲哀。在那分針畫出一個完整的圓的
時間內,我的知覺只是空洞和悲哀。空洞,意味著自己不再存在,一個靈
魂被迫出走的軀體;悲哀,意謂著無喜無樂,恍若落入深沉再深沉的寂寞
裡,屆時只有空餘絕望。
靈魂。嶽,那是我惟一還屬於你的東西。
即使,在一個又一個男人奮力進入我的身體後,我的靈魂扭曲腐敗模
糊的殘缺不能成形,它還是屬於你的,就像記憶一樣。
男人,沒有來。
我的陽具嘆氣,我的靈魂歡愉ꄊ
◇
眠。嶽,我知道我醒不來了。
美好的;在失去知覺之後,就會遺忘了,像老年癡呆症的婆婆,那麼,
我會忘了你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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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ou wanted to get somewhere so badly
you had to lose yourself along the way
you change a name but that's okay...it's necessary
and what you leave behind you don't miss anyway
--gone-- U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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