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五號公路】其十 嬋娟
那是一通很長的留言。留言的內容是這樣的:
"阿昇，我是阿立。很久沒有你的消息，我很擔心，也很抱歉。現在我沒有辦
法跟你解釋，我自己對你所造成的傷害，以及，我在哪裡，我要去何方。簡單的來
說，我在遠方，而我將去遠方。"
"我知道你不肯接我的電話。關於這件事我很難過。人一輩子總有幾次完全的
脫離軌道的，我想你應該能夠明白。我會再寫信給你。我愛你。"
這通留言在我耳邊如同潮水一般響過五六十回。像是早晨出現的朝霧輕輕灑落
，環抱著自己每一根毛孔，滲透入微微的晨風中。關掉電視，客廳裡頓時瀰漫著一
股奇異的氣氛。我聽到的聲音，那是如此柔和，而又如此堅定的聲音；我確信我跟
這個人之間，過去必定曾經有過，非常美好的記憶。儘管腦部輕輕地痛了起來，我
努力地去回想，任何有過的線索，關於我和他，除了那堅定的確信感跟溫暖的氛圍。
可惜，還是沒有什麼用。
我查了一下他的發話電話。是手機號碼。我把這個號碼跟自己的手機比對，結
果發現，阿立在我電話簿裡的英文名字是"FISHMAN"。
"魚人，FISHMAN………"我喃喃自語著。
原來夢裡的我跟我提到，去山中的湖泊找魚人，魚人就是阿立??我在夢裡不停
喊著的名字，原來也是同一個人；問題突然變簡單了，但也變複雜了；為什麼，阿
立有兩個名字??我又有個從未聽過的綽號，叫小馬??一連串的問題令我茫然。
我把最後一口啤酒喝完，打開落地窗，走到陽台前，望著天邊的滿月。其實，
是不是滿月，對一個剛喝完啤酒的人來說並不很清楚；頭有點痛，夏夜的晚風輕吹
，上半身沒穿衣服的自己，格外涼爽。
究竟，阿立要傳達給我的是什麼??我不明白。幾片殘雲飄過，明月忽隱忽現，
映照著這鑽石一般閃亮但又灰暗的台北城。
明月時時有；舉酒飲蒼天。月明人離散；何處共嬋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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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美麗的人海裡,我私自享用著,自以為是的幸福.
抱著那幸福,我一個人,走過春夏秋冬.
突然想起,那是一種叫作孤獨的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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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歷過這一切的一切
不換,不換.........
這一生,再也不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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