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蝶鬱狂舞(1)

看板gay (男同性戀)作者cutewey (wonderfulnick)時間21年前 (2003/08/25 16:04)推噓0(0推 0噓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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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流動著的橙紅燈綠，低垂著的夜幕掀開了這個寂寞城市的另一面貌，車流人群混著夜的糜爛浮動出一股輝煌閃熠的氣息。窗外的喧嘩，更托出窗內的寂寞。冰冰冷冷的單人木板床上，兩個正和慾望繾綣交綿的男人。「恩……………」小杰的手不安地抓緊Sam 厚實的背部。「阿…………..」Sam摟著小杰的腰，往下腹部逐漸移動著。「錒！！」Sam進入之後，小杰更激烈地回應著。一陣麻痛、一股酥柔，兩人同時到達生命的巔峰後，室內充斥著尷尬的沉默。 Sam下床沖洗後，別了過頭呼呼大睡。像往常一樣，小杰無眠地亂想了一晚。這是第幾次了？溫柔的Sam在做愛時沒喚過他一次名。從前非哄著他睡的Sam做愛後連一個晚安的吻都吝嗇地不給。好久了，沒和他好好說過一次長話，好久了，沒接過他一次深深的擁抱。已經快忘了從前他給的那些貼心柔語，快忘了從前他許下的那串誓言。快忘了吧，他那雙愛著他時的澄明瞳眼。「你的眼睛好漂亮阿！」某個傍晚下班後Sam抱著小杰說道。「不漂亮你會愛著我？」小杰戲謔似的回著。「我要把你的眼睛藏著，免得其他男人又給你看上了！」 "貧嘴!" 不知道這是第幾個夜晚，小杰抱著回憶狠狠地讓淚水相隨入夢。原來，望著一個人的背影，心會痛。小杰從來不知道，一面倒的白色會讓人暈眩地睜不開眼。坐在醫院的候診室裡，不安的情愫隨著期待和恐懼矛盾的消長而昇。雙手微顫地抱在胸前，濃密的眉宇間鎖著連旁人都感覺得出的緊張，翹起了腿，小杰不停地伸頭往門診室內望。「許杰！」護士的聲音劃破了他的疑慮。「許杰！許杰！在嗎？」連串的呼喚徹底地將小杰拉回現實。「恩…在！」小杰向著護士舉了個手。「恩！許先生，下一個輪到你看診囉！請準備。」護士說完便拿著病歷表轉身就走。小杰拍了拍因為久坐而沾上的灰塵，拿起了背包起身欲離。跨著極極緩慢的步伐，小杰亦亦地走近那半掩著的大門。大門後將是什麼？張牙舞爪著的病魔？冰冰冷冷的針頭？還是像剛剛那般面無表情的護士？「您好！」一個彬彬有禮，氣宇不凡，戴著銀質斯文眼鏡的醫師向他打了聲招呼。方才數不清的問號早已煙飛雲散，小杰拉了出張椅子，有些不自然地坐了下來。「許先生您好，您是……」醫師用著那雙充滿專業性的眼神看著小杰說道。「我..我…我不是…」醫師被小杰欲吐的字句所打斷，小杰意識出醫師的反應，更急著了。「我不是…我不是..神經病！！！」醫師愣了一會兒。場面尷尬地有些讓在旁的護士都停了雜務而將目光集中在小杰身上。沒一會兒，醫師像是領略了什麼似的醒了過來。「哈！我知道..我知道……..」「………………….」小杰害羞地直往地板瞧，臉上泛紅一陣。「你還懂得來精神科看診，怎會是神經病阿？」醫師適時老練的笑話終於讓一旁的人笑彎了腰。小杰的臉更紅了地跟著身子縮成一團在旁，護士們見狀那可愛的模樣後，卻笑得更厲害了。「………….抵迪，最近有什麼不順心的事弄得要來見我？」醫師換了一種較平易的口氣問著。「…….我…我……」「沒關係的……..你慢慢說….在這沒人敢怎樣的。」「……………」「你們這群女人，夠了，別笑啦，待會弄得人家不愉快！」醫師斥了斥身旁的護理師。護士們了解到情況後，有些不好意思地走開，留下醫師和小杰繼續問診的程序。「……………」門診室一下空蕩了起來，小杰依然低著頭。「抵迪…..最近….心情不好阿…….」醫師的聲音繞過白牆在傳到了小杰的耳朵，小杰這才慢慢地抬起了頭望著醫師。「我….我….我好像…怪怪的」「嗯亨……」聽到小杰有回應後，醫師有些興奮了起來。「怎麼個怪法？」醫師誠懇地問。「我…我…我覺得很不快樂…….」小杰的眼神透露出一股任何人都會不捨的哀憐。「很沒有安全感….」醫師聽著小杰的描述，邊埋頭沙沙地記錄著。「覺得………….」停頓了好一會兒，小杰又把頭低了下。「…………….」「抵迪….這幾天胃口好不好？」醫師的口氣較方才嚴肅了些。「我…我…我都吃不太下…」「恩恩……..那睡眠呢？作息正不正常？」醫師繼續問著。「…. 不好……我… 睡不好……睡得不好…」小杰支支吾吾地說。醫師頓了一會，像是思考著一些什麼似的後，又問了小杰「抵迪….你可能患了一些輕微的輕鬱症……」「目前的情況看來似乎不是很嚴重，我暫時不開一些抑鬱性的藥物給你，你好好休息一陣子，讓自己放鬆一下，不繃太緊囉！」「恩…. 恩…..」小杰看了看桌上的病歷表說著「不管是啥因素，工作也好，學業也好，感情也好，都先不要想太多了，多找找朋友聊聊把事說出來會好些的！」醫師寫了寫病歷表上的一些資料後，遞給了窗前的人。「好了，沒事囉！回去吧！」醫師笑笑了說道。「如果再有失眠或其他情況，再來找我吧！」小杰望著他的微笑，心頭的石子像放了一樣地，安心地點了個頭。「放心，你離神經病的境界還遠得很勒！」臨行前的一個玩笑著實讓場面的尷尬化了開來。小杰揮了揮手後，快速地走向醫院大門口，像是做了啥壞事一般地急行而去。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sie.ntu.edu.tw) ◆ From: 218.164.18.175 ※ 編輯: cutewey 來自: 218.164.18.175 (08/25 18:3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