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北。
一個月後
我回到台北了
在泉州那個月像作夢一樣
每天都宅在家裡
出個門都感到意星闌珊
昨天晚上九點半抵達桃園機場
我一直看著手機
怕漏接了任何一通你的電話
不過看來我是多慮了
你沒有打來
我知道我們之間有某種東西像風中的燭火
快要熄滅
回台北車上
一路上跟我爸我媽笑著講泉州辦事處那邊的狀況
還有業務拓展的情形
雖然老爸感冒
老媽五四三地瞎講還是讓一車人都笑的很開心
我看起來很活潑
可是其實自己知道
等一會兒轉個頭
表情就會落寞地像從懸崖高速墜落
我們交往
快三個月了
這中間我們一起做了好多事
去過好多地方
吵過好多次架
也抱在一起痛哭合好過
你老是說
自己是一個很自私的人
問我跟你在一起會不會後悔
我都笑了笑說不會
我不說實話
如果說了你不開心
那不如不要說
有些感覺放心底
自己去承受就好
但後來有一次吵架
我也忍不住對你脫口而出
其實
跟你在一起
我比單身更寂寞
你很驚訝
我竟然是這樣的感受
你說要好好想一想
叫我給你時間
MSN上你就離開了
我一個人看著你離線
那時候辦公桌前面坐著丸子跟阿軍
我的眼淚快掉下來又逼了回去
因為丸子隨時都有可能回頭問我一些問題
被看到就不好了
我以為我們要分了
我帶著那樣的心理準備從辦公室走回宿舍房間
電腦還沒開
你第一次從台灣打長途電話給我
哽咽地說不想失去我
你說你會改
布拉布拉
我安慰你說
我沒有要跟你分
講了一些甜言蜜語
我們就又何好如初
我總是知道該講什麼話會讓你開心
但大部分的時候我真的很不開心
但你似乎也不在乎我開不開心
總是先注意你自己的感受
吵架的時候
你會說
"你25歲了耶
怎麼還這麼不成熟懂事?愛亂發脾氣?"
雖然你才19歲
吵過以後
你會說
"我覺得我們的感情不是很完美啊
像我跟前B就不會吵的像跟你這樣....."
我總是被拿來跟你的前B們做比較
即使我一直說我們的情況不同
我給的好他們不一定能夠給......
騎車的時候
我想抱你
你很生氣地把我的手扳開
"萬一被路人看到怎麼辦?"
但你卻會看著路邊一台車兩個帥哥親親我我的畫面
品頭論足
說挖好棒喔之類
然後在回頭跟我解釋你不想這樣出櫃之類
偶爾我忘記了
不小心碰著你的肚子
你會狠狠地說
"在碰我一次就在這裡下車"
你在乎不認識的陌生人的異樣眼光(或許她們早就見怪不怪?)
大過於我的感受
從宜蘭回來的時候
你電腦裡以前跟人家交換訊打的影片被家裡發現
因此要被禁足一陣子
我說會陪你走過這段
我們只好偷偷摸摸講電話
也不能碰面
你想到你需要你說的有了那個不被家裡人注意的空檔
才能夠打給我
你瘋狂打工
有時間有機會就工作
"不要讓我家人懷疑"
你這樣說
放假
我的朋友大都圈內人
但只要我跟圈內朋友出去
你一蓋不高興
不准我去
我想帶你認識他們
你就說你沒興趣
卻會拉著我跟你的圈內朋友跑烏來
去宜蘭玩個四天三夜
你不想約你沒辦法約見面時
我就傻傻像個守活寡的媳婦
待在家等你來電
不然出去找朋友(大都圈內)你又不高興了
找事做
我玩魔獸
下副本
你打來
我沒辦法講電話
說我在下副本
晚點回你電話
你就不爽了
說我只顧著打電動下副本
(你也玩過魔獸也知道一下副本走不開那種情況)
我好悶
真的好悶
每次我朋友問我
"你B咧?"
我都要笑著說
"他在忙"
"他要打工"
"他家現在管他很嚴
不能隨便外出"
"他說他今天懶得出來"
看著他們滿臉疑惑的表情
說實在我也很疑惑
這樣下去
我們到底該怎麼辦?
我每天傳簡訊給你
只因為有一天你說
"怎麼今天沒傳簡訊給我?感覺好奇怪!"
我知道你希望我每天傳
我不計成本
你有一陣子也每天打來
想到就打
那時我真的很開心
為了你我辦亞太
省下好多通話費
就這樣
陪你上了明志
你說你終於可以脫離家人的管束
以後要見面要約要打電話怎樣都不是問題了
我以為是這樣
我很期待
然後這幾天
你就跟我說
學校生活你很不適應
明志強迫每天住校
只有週末能回家住
所以我們剩下週末可以住一起
我也都好
在學校裡跟你講MSN
你跟我說不能講太親密
因為同學在看
我說好
講到一半你斷線
過很久都沒再上
我打過去問你怎麼回事
你說因為隔壁寢室同學來找
你不介意我在MSN另外一頭枯等
一通電話也懶的跟我說一聲
明志宿舍到校門口有一段山路
幾公里遠
你說這樣你就懶的出門了
那我問說以後我們約怎麼辦?
你說再說吧!
我聽了不是很開心
你不想跟我約只是因為你懶?
這麼沒有心?
過一兩天
你聽說週末外宿
學校可能會打電話回家確認是你是否到家了
你怕這樣跟我外宿就會被家裡發現
所以這週會先住學校
了解一下情況
然後說了一聲對不起
我說我已經跟你一個多月沒見面了
現在這種情況
我問我們到底該怎麼辦?
你就說
"你現在對我們這樣到底還有什麼不滿嘛?
我很喜歡你
我這段感情可是也有付出很多的喔!"
我說我了解
我只是覺得這樣種情況很難維持感情
MSN不方便說
宿舍不方便講電話(為什麼不到外面講?連這個都懶)
見面懶得出門
現在週末可以外宿又是學校問題
我說我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你就說
"我現在考上明志
如果好好唸書
成績好畢業後
企業就會喜歡用
所以我現在會把重心都放在課業上
愛情對我來說
本來就不是很重要的東西
如果要我選擇課業跟愛情
我想我會選擇前者"
你又再說了一次
愛情對你來說不是很重要
好像只要發生什麼問題
愛情(現在指的就是我跟你)就不重要了
比打工不重要
比路人的眼光不重要
比家人不重要
比你懶的出門不重要
比你的課業不重要
我不知道以後還要被什麼比下去
然後你一句對不起
我就要接受這一切
然後不准我跟圈內朋友出去
我一提出
就悻悻然說
那以後我不限制你
放你自由
我一直喊你北鼻
對你毫不保留
在一起一個月送你項鍊
過節送你我們一人一個的對戒
你想吃什麼就陪你去吃
諾大的內湖陪你到處瞎晃
你要我來找
社子內湖我沒嫌過遠
你不希望我老是打電動
魔獸就這樣為你停了一個多月
放假我想找你看場電影
卻只能的到你
不想看
很忙
懶
之類的回應
然後剛回台灣的前一晚
你又這樣跟我說了一次
感情不重要
因為你要顧課業
北鼻啊北鼻
你知道我從一開始的生氣憤怒難過
到現在連打電話給你的力氣說點什麼都沒有
我真的已經好心灰意冷了
曾經我是那麼期待回台北
與你見面
我也有我的工作要忙
下了班自己也會去私接一些設計的CASE
可是我總是可以排出時間
想跟你約
因為我有心
我有的是想好好跟你經營這段感情的用心
只因為在一起的第一天
你像個小孩子天真地說
"我希望我們可以在一起個兩三年
甚至更久喔!"
我一直沒忘記這個承諾
我們還在你家頂樓看星星的時候
勾過小指頭做約定
可是現在你只是讓我好失落
泉州那裡是燥動的煙塵與烈陽
到了台北一切就轉涼
說不想失去我的那時候
你做了什麼?
而現在又說了什麼?
那時候失落
我想逃離泉州
因為還可以回去台北
但到了台北
我無處可去
因為這個地方就是我們的地方
能逃到哪裡?
我已經不知道了
我們該怎麼辦?
其實
到了現在
我已經沒力氣去想這個問題
我只是很捨不得你
畢竟用心付出
總是會帶點感情
難以割捨
你是牧羊
人家說
牧羊會用各種方法
不提分手
但會逼使自己的另一半自己離開
你是這樣的嗎?
如果是
告訴我
我會把我的心收回來
因為
我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辦
或者晚個幾天
我自己發現你給的明確的答案
我會讓自己很堅強地離開
在這裡
我的簽名檔一直沒有換
因為即使遇到你
我終究是應證那句話
有時候
兩個人的寂寞比一個人的寂寞更寂寞
我終究是錯的人
台北終究是瞞天煙沙
割斷我們怎麼期待怎麼不降落的晨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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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錯的
直到未來有一天
遇到某個人
才讓我知道
或許我是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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